于承恩没想到天子此时仍在帐中熟睡未醒,刚一怔间,景昭已向王保儿抱拳应道:“既然圣上犹在安息,我等不便惊扰,临时就在帐外等待,待圣上醒来,还要烦劳王公公代为通禀一声。”
于承恩前两天于尚敬被杀之时,已传闻系天子听信了樱儿和王保儿的话,才察知了尚敬瞒报西疆军情的本相,一怒之下,将尚敬处以了极刑,因此,也就对王保儿公开里投奔婉容起了狐疑,此时见他清楚以天子熟睡为由,想禁止景昭进帐面君,不由得心中有气,正待寻机冲王保儿发作,却听帐内传来天子的声音:“王保儿,你在帐外同何人说话呀?”
当于承恩传闻这个主张出自于随天子东奔的户部侍郎暂知中书费事的韦敞之口时,不由对这个先是攀附李进忠,后又回身投奔了独孤婉容的前翰林学士顿生戒心。
景云丛在他第一份呈报给天子的奏章中几次夸大,长安系本朝高祖、太宗创建下千秋基业的底子之地,近年来虽屡经磨难,可长安百姓仍心系朝廷,无不在翘首盼望天子早日回銮,力挽危局,初创复兴之乱世,恳请天子以祖宗创业艰巨为念,以长安百姓殷切之心为念,撤销迁都的动机,尽快返回长安。
于承恩和王保儿听到张谅竟然死在来兴儿手里,俱都暗吃了一惊,王保儿还想开口禁止,于承恩已先说道:“既然是立下了如此奇功的有功之人,依咱家说,还是准他一同入帐面君吧。”
景昭、来兴儿二人进得帐来,双双面向帐内居中而坐的天子跪倒身躯,行晋见之礼。
景昭忙笑着向王保儿讲解道:“景昭自长安解缆之前,家父特地交代下话来,来兴儿为光复长安立下了头功,且是他亲手杀了张谅,为惠妃娘娘报了仇,须叫他与景昭一起晋见圣上。方才将来得及向王公公你申明原委,可否容他随景昭一起入帐后劈面向圣上阵说原委,想必圣上也不会是以见怪王公公你吧。”
王保儿本是想借口天子熟睡未醒,劝景昭明日再来面君,给本身留下向婉容通报动静的时候,现见景昭执意在帐外等候天子醒来,更加猜想他从长安赶来,必是有要事求见天子,内心惦记取该如何尽快地把景昭来陕州的动静奉告婉容和樱儿,口中只一味地答允着:“这个天然,这个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