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顺的神采却变得暗淡了下来,忧心仲仲地提示来兴儿道:“这骆三儿据我所知,自从腐败宫变,镇静后被杀以后,就一向跟从在都城张氏残党魁脑人物芙蓉的身边,前番就是他连夜潜入皇陵,传命给我,要我混入使团,去逻些面见张谅的。如何数月畴昔,他摇身一变,竟然改了个名字,变做了神鹤军左军郎将骆元奇,这内里不会有甚么不成告人的奥妙吧?兄弟,你可要多加份谨慎才是。”
钱大顺不满地瞟了江中石一眼,辩驳道:“我们现在思疑的是这骆三儿与芙蓉等张氏残党是否仍有勾连,并没有思疑他与吐蕃人狼狈为奸。如果他有本支付纳扎的首级,只怕不消兄弟传令,他早就取了。你这个别例不可。要我说,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不成操之过急,毕竟骆三儿也好,骆元奇也罢,这位骆将军曾率军在摧沙堡与纳扎打了一场恶仗,明天我们又亲眼看到他在传法会上刺杀纳扎,起码在分歧对外,抵抗吐蕃这件事上,我们不该思疑他的诚意。”
来兴儿心中却另有筹算,碍于还未从贡嘎口中密查得吐蕃邦内的详细景象,此时对钱、江二人明说还嫌早,便成心将话题扯开,单向钱大顺问道:“大哥,明天我们的收成还不止这一件事,你猜明天在传法台上扮做和尚,行刺纳扎的是谁?”
“骆三儿!你是说,骆元奇就是骆三儿?”钱大顺脱口而出,向来兴儿问道。
不等钱大顺张口说话,性直的江中石抢先叫道:“这有甚么难堪的?要我说,大哥你明日就传一道将令给骆三儿,限他三日内率军杀进凉州城,取了纳扎小儿的首级来见你,如能做到,便申明他是至心的,不然就是假的。”
来兴儿经钱大顺这一说,内心更加有底了,思忖着说道:“钱大哥所说非常在理。眼下颠末明天一场比武、过招,吐蕃人可说是吃了一个大亏,不但贡嘎上师不远千里,自逻些赶来凉州布道传法的真正目标没有达到,并且他本人还成了我们的阶下囚。纳扎本人在天梯山上也中了我一剑,想来比来一段时候他必将猖獗地抨击,急于挽救贡嘎上师。骆三儿麾下这支人马现在落脚的地点比起苍松原营寨来,更便埋没、转移,是以,我想,如果这些日子内里风声紧,我们是不是把贡嘎上师转移到骆三儿那边安设,而后视情势窜改再相机作出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