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同出身于东宫,一起随主子娘娘挪入大明宫后相处得如同亲姐妹普通的樱儿,在随天子回驾长安今后,出人料想的被天子破格汲引册封为了二品昭仪,还犒赏下了“宝”字这么个难能宝贵的封号,锦屏打心底里为樱儿感到欢畅。
不过,在来兴儿离京远赴凉州的这一个多月来,却有一件事始终压在锦屏心头,令她一想起来就颇不自安,乃至模糊约约心中另有种莫名其妙的不祥之感。
锦屏自来兴儿离京以后,满心对劲地为驱逐腹中胎儿的来临人间做着各种筹办,常日里除了每隔七天便坐车出城至景暄陵前祭奠一番外,几近从不踏出东阳郡王府一步。
自从那天以后,凡是樱儿有犒赏下来,无需锦屏叮咛,小宛就奉景昭之命主动承担起了代锦屏入宫劈面谢赏的差事,而锦屏内心固然迷惑儿,也始终没敢违拗景昭的号令,擅自出府去见樱儿。
幸亏她本就是景暄的陪嫁侍女,对景云丛府中上高低下的一应人等尽皆熟谙,呆在王府当中,闲来无事时自是不贫乏说话解闷儿之人,日子过得倒也安稳、闲适。
樱儿见了锦屏,非常欢畅,将手中的剑交给胡全,上前一把扶起锦屏,高低打量着,笑道:“多日不见,我原想着mm与我闹生分,不肯入宫来见我,本日一见,公然我们姐妹间显得冷淡了些。mm竟不知皇上收了我这个门徒,正每天不断地催促着我练功呢。院子里有风,mm是有身子的人,细心冻着,走,快与我进殿说话。”
“昨日蒙宫里的宝昭仪赏了很多物事,妾身正筹办入宫面见宝昭仪谢赏呢。”锦屏含笑答道。
锦屏任由樱儿拉着本身的手,跟着她一同走进了正殿。两人在殿内分宾主落座,樱儿叮咛小红给锦屏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粥,仍然面带浅笑对锦屏说道:“本日差人请mm入宫,一来为着我们姐妹实在有些日子未曾见面,我心中实在惦记取mm的身子,另有mm肚子里我那还没出世的侄儿,趁着本日皇上和贵妃娘娘两边无事,请mm来此,我们姐妹好亲亲热热地说说话;二来可巧昨日傅奕大将军差人进京向皇上呈送奏章,顺道给我带了些辽东的方物,此中有一匣是辽东深海里产的海参,我找太医探听过了,这海参熬成粥服下,最是利于安胎,这不,我叫人做了一碗,你先尝尝。剩下的我已命人包好,呆会儿你出宫时带上。”(未完待续。)
景昭传闻锦屏是要入宫去见樱儿,内心不由地格登一声,暗叫了声不好。碍于来兴儿离京前嘱托本身暗查樱儿之事不便向锦屏明说,景昭急中生智,点头对锦屏说道:“抚远侯奉旨离京前,埋头叮咛鄙人,要好生顾问夫人,只是克日公事丛脞,难以兼顾,本日原只为回府看望问候夫人,不承想夫人又要出门入宫去。可否请夫人临时留步,容景昭与夫人稍叙半晌才走?”
明天的景象与以往分歧,樱儿竟差了她宫中掌事的宦者胡全亲身来府中邀她入宫相见。锦屏念及本身有些日子没和樱儿见面说话,如若再不入宫,担忧樱儿抱怨本身太不讲姐妹交谊,遂不顾小宛的一再反对,跟着胡全出了东阳郡王府,一同入大明宫到仪凤阁来见樱儿。
锦屏目光错谔地望着景昭,想开口问问他为甚么要如许一味地拦着本身去见樱儿,却囿于本身与景家曾有的主仆干系,在景昭面前怯生生地不敢张口,细问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