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知唤儿子前来,为了何事?”太子恭敬地向坐在正中的镇静后施礼
景暄待傅奕和来兴儿走后,前思后想,不知本身俄然决定派来兴儿跟从傅奕去见父亲到底是对是错,也不知到底生了甚么事,太子这么焦急要父亲进京?她一方面叮咛锦屏,暗中跟从二人出城,看来兴儿会不会向甚么人通风报信,同时,也深深地为父亲感到担忧。住进东宫两个多月的时候,太子从未回过宫,想起李进忠成心偶然间地表示,联络明天生的事,景暄认识到她不能坐等宫中,必必要有所行动。
太子左卫率傅奕牵着匹枣红色的胡马和老马倌走出马厩,只见院门外一个脸孔漂亮的小宦者笑吟吟地迎上前来:“两位要去见景娘娘,我来带路可好?”
“我是景娘娘宫里服侍的来兴儿,刚才在这树上捉蝉,偶然入耳到你们说的话,怕你们路不熟,特地来给你们带路的。”来兴儿一点也不避讳,除了捉蝉是临时瞎编出来的,说的多是真相。
“既如此,本宫也不迟误你们团聚了,小伉俪们一起回宫去吧。”
太子的口谕简短明白:要景暄写封信,由傅奕前去河中虎帐面交景云丛,劝他当即进京。
“我晓得这些日子你俩个受委曲了,太子在天子面前尽孝道是为天下建立表率,可也不能是以迟误人伦大事。这么着,杨全义,你去走一趟,请太子过来发言。”皇后说完这话,目光直盯在景暄脸上。
“是儿子虑事欠周,请母后恕罪。”太子盘算了主张,并没作过量的解释。
“你父皇那边如何样了?”
“大人既说是急差,不如如许,您先挑匹马去办差,把您的腰牌留下,暂充凭据,待您办完差还回马来,老儿再将腰牌还您,可好?”
来兴儿只想娘娘既是主子,自可肆意行事,不料东宫中另有这么多端方,一时被问住了,两眼呆呆地盯着锦屏接不上话来。
老头儿嘿嘿一笑:“恕老儿眼拙,昔日这宫中的大人们用马,拿来的都是尚公公押印的内坊官批,老儿从没见过太子爷的手谕,大人您又面熟得很,叫老儿好生难堪哪。”
“那就好。太子你瞧瞧,另有谁在这儿候着你哪。”皇后笑着用手指了指景暄、婉容二人。
奇特的是,晌午天子看过军报后不置可否,没有做出任何表示。这使得太子有些悔怨起来,直至现在走在前去清宁宫的路上,他仍在几次思忖着此事。他毫不思疑耳目浩繁的镇静后已经晓得了这件事,只是拿不准那份用心叵测的军报和她有多少的干系。
“普弟身子骨一贯弱,太病院那些太医只会用些温吞药。前几年儿子在东都时,中军帐内有一随军郎中,号称神医,擅治疑问杂症,现在在河中景云丛帐前效力,如果需求,儿子可着人传他前来为普弟瞧瞧。”太子成心将话题引向河中,想借此摸索皇后的反应。
目送锦屏走远,来兴儿忽觉房中闷热难耐,遂信步走出房来。他遛遛达达,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东宫西南角马厩的院门外,耳边不时传来一阵阵再熟谙不过的马的低嘶声。听到这声音,来兴儿按捺不住镇静,上前推推院门,纹丝不动,从内里反锁着。他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紧挨着院墙长有一棵大槐树,细弱虬劲的枝干直伸向院内。来兴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树下,“噌”地一下跃将起来,手脚并用,爬上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