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容听天子入得瑶华宫来,先是和两个娃儿玩耍打趣,紧接着又问起了樱儿,仿佛得了樱儿这个新欢,全然已将自已忘在了脑后,心头不由出现一股浓浓的醋意。
这一来,可把个婉容吓坏了,忙上前抬手就在他的小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板起脸来怒斥道:“你这个小歹娃儿,常日里教给你的君臣、父子礼节都忘了?竟敢对父皇无礼,我瞧你是被宠坏了!”
但是,待天子先来到宝象宫,却扑了个空。留在宫中值守的侍女彩鸾奉告天子,景暄午后带着锦屏、朱双到紫兰殿看望已有了身孕的阿史那婕妤去了,还没有回宫。
婉容在瑶华宫内,正闲来无事,与吉利、快意两个小娃儿戏耍解闷儿,听人报说天子驾到,喜出望外,忙理妆起家迎出了殿外。吉利、快意两个传闻父皇驾临,也都乐呵呵地跟在母切身后跑了出来。
婉容之前已从身边人嘴里听到了些火线报来好动静的传言,却听得并不非常切当,此时目睹得天子自打走进瑶华宫,脸上的笑容就一刻也未曾消逝过,心知必是有极其可贵的好动静传来,不然天子断断不致如此欢畅,遂也换上了一副笑容,向天子探听道:“是甚么天大的丧事传进宫来,竟使得陛下如此喜不自胜?”
天子站起家,不觉得然地辩驳道:“朕心中还是感觉男娃好些。今儿既然扯到了这个话题,朕倒有件事,想先知会爱妃一声,免得将来招爱妃抱怨。”
天子听了她这老练的贺语,不住地点头称是道:“快意说得好,明天确是有天大的丧事临门。”
婉容见女儿颇得天子欢心,足以弥补了儿子刚才冒莽撞失闯下的大祸,遂叮咛侍立在一旁的杉儿道:“快把两个娃儿带下去玩儿吧,甭吵着皇上才是。”
危不全的俄然非命,使连日来覆盖在天子心头的阴霾一扫殆尽。 从含元殿退朝以后,天子美美地歇了个晌觉,醒来已近申时,他仓促忙忙地用过膳,满怀镇静地直奔后宫而来,他要亲口把这个好动静奉告给景暄和婉容听。
前两年父皇在位时,魏博军多次生叛变,不从命朝廷委任的九路观军容使的同一号令,就是个伤害的征象。倘若不远的将来,兵变虽平,这些诸侯皆拥兵自重,各自独立,构成强藩,朝廷岂不是要重新堕入名存实亡的窘境?
杉儿应了一声,上前一边一个拉起吉利和快意,向天子和婉容施了一礼,便出殿去了。
女娃快意却非常地灵巧、懂事,一边抚摩着天子被哥哥扇中的半边脸颊,奶声奶气地哄着天子:“父皇不哭,哥哥坏,我们不理睬他。”一边还顺带着替哥哥向父亲讨情:“父皇的胡子就是扎嘛,快意也被扎疼了,不过快意是女娃,母妃说女娃不能随便打人.....”
但是,仅仰仗着这一个别例还远远不敷。朕欲仿效汉高祖,重行封建之事。朕现有十岁以上皇子共十五人,目前却只要启儿一人封王。朕筹算过得三五日即再开朝会,将这十五个孩子尽数封往各地为王,以父子兄弟亲情作为纽带,为朝廷建立起一道道可用来防备内乱内祸的藩篱,只是如此一来,爱妃恐不免要受些委曲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