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王李启恐怕再如许担搁下去会产生不测,一脸假笑地向景云丛问道:“父皇口谕中说得明白,要郡王你接谕后当即解缆返京,但不知郡王作何筹算哪?”
“我也要陪大帅一道回长安。”张猛挨了江中石一记重拳,内心倒变得敞亮了起来,竟也拥戴着江中石说道。
随即又转向来兴儿说道:“来大将军既执意要陪东阳郡王回京面见父皇,本王也不便强加禁止,只是东阳郡王方才的话,还望来大将军能够三思而行,如若因一时卤莽而就义了你的大好出息,可别怪本王事前没有提示于你。”
李启虽被天子任命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已有一年多时候了,但期间从未亲临过战阵,成了名副实在的遥领,在一帮如狼似虎的虎将面前顿时就慌了阵脚,情不自禁地一面往厅内保护身后退去,一面心犹不甘地冲张猛等人喝问道。
张猛是在十几天前奉了朔方节度使吕怀光的将令,带领五千兵马自灵州赶赴汾宁声援景云丛的,此时在帅府门别传闻李启命令要缉捕景云丛回京问罪,立马便炸了锅,三拳两脚打倒守在门外的李启保护,一起嚷嚷着便冲进了帅厅。江中石等人也随在他身后闯了出去。
李启赶紧趁机拥戴道:“是啊,本王本日已奉诏接掌全军,望诸位将军同心戮力帮手本王为父皇镇守好西疆。东阳郡王与本王同事经年,本王少不得也会上章要求父皇对他从轻发落的,请诸位将军放心。”
“张虎将军且停止。”站在景云丛身侧的来兴儿上前拦在了张猛身前,“景大帅无端接受不白之冤,来兴儿和张将军一样,都为景大帅感到不平。若将军信得过鄙人,就将此事交给鄙人来办吧。我以百口性命包管,必不叫景大帅受半点儿委曲。”
景云丛见来兴儿去意已决,不由得连连摇点头,重重打了个唉声,低头沉默不语。
众将都把目光投在了来兴儿和景云丛二人的身上,静候他们的军令行事。
来兴儿率军以一万胜十万,获得灵台大捷,并且勇闯吐蕃大营,胜利刺杀吐蕃大将军纳悉摩,目前在军中的声望正隆,见他开口说话了,张猛虽不乐意,可也不敢把话说得太绝,只望着景云丛,嘴里嘟囔道:“你身为神鹤军中人,如何肯经心替景大帅申冤鸣屈?我,我信不过你。”
以张猛、江中石为首,厅中诸将见两位主帅接踵传下军令,心中虽有诸多的不舍,却也不敢违背将令行事,俱抱拳诺诺连宣称是。
只要江中石倒底与来兴儿兄弟情深,放心不下来兴儿一人回京,单独一人低垂着脑袋,像是在策画着甚么苦衷。
来兴儿向前扶住张猛,厉声对江中石叮咛道:“不得对张将军无礼。小石头,我本日便陪着景大帅回京,面见皇上,为景大帅洗冤。你带领三千马队就留在汾宁城,服从睦王殿下的节制,帮手守城,牢记不得冒昧行事。”
因为天子措置景云丛的口谕中并没有削去他的王爵,是以李启仍称呼景云丛为东阳郡王。
“小石头,自本日起,至我从长安返回,如果你胆敢分开汾宁一步,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来兴儿仿佛看破了江中石的心机,减轻语气警告他道。
来兴儿先是向李启一抱拳:“来兴儿谢过王爷的美意提示。”接着转向世人说道:“睦王殿下身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此次奉诏来汾宁掌军,诸将此后但听殿下军令行事便可。至于景大帅无端蒙冤之事,如诸位信得过我来兴儿,就将替景大帅昭雪洗冤的事交由我来做吧,来兴儿必不教朝中奸贼的诡计得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