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陛下可下诏趁嫔妃们搬家之时,将鉴别不清身份的宫人一并随之遣往兴庆宫,如此大明宫中隐患可去过半。据臣所知,陛下登极后已下明诏,将诸皇子尽皆封王,可将余下宫人分赐诸王为仆,如此张氏眼线天然全消,宫内可保无虞,此为出人之法。”
“怪不得李兄再三向陛下进言,要加强宫中防务,此中本来也异化着李兄的这些私意吧。”柳毅见李进忠与本身非常共同,接着说道,“不过,以宦者之身掌领禁军,李兄这是要皇上法外开恩哪。”
现在朝廷表里张氏一族的故旧、部下,更是视鄙人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杀之而后快。柳兄邀我南游,就不怕受鄙人的扳连,一同做了刀下冤魂吗?”
天子被他逼得无计可施,明知他这是趁本身登极未稳强行揽权,却也不敢公开与他闹翻,只好明着向柳毅乞助道:“娘舅莫恼,晋国公也莫急。想当年朕为兵马元帅时,柳先生、晋国公我们常为了行军布阵之事争得面红耳赤,唯其如此,方显得朴拙不造作。柳先生你说是不是啊?”
李进忠见柳毅说这话时冲本身眨了眨眼睛,遐想起此人一贯的作派,不由心下恍然,遂借势倒起苦水来:“柳兄早离朝堂,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自没法了解鄙人的苦处。这两年来,若非先帝庇护,鄙人只怕活不到本日。
柳毅问谢良臣道:“谢公公,内侍省选宦者入宫是否每年都须停止?”
天子听得此话,心底油然生出一份敬意,端坐正色道:“先生之志,朕知之也久,唯其宝贵之处,在于始终不渝。朕迫于城外叛军未靖,宫内逆党余孽尚存的情势,诚邀先生出山,为国排难,为朕分忧,先生既以热诚之心待朕,朕必不负先生。三年后朕亲为先生择定佳所修造道场,以全先生所愿。”
天子目视谢良臣,谢良臣赶快上前答道:“依前朝成例,先帝嫔妃待丧期过后将移往南内居住。”
先皇在时,张氏干政,于宫中各处充满了眼线、耳目,禁军将帅唯皇后之命是从,即连先皇也受制于彼,常怀恐忧之心。恰是因为宫禁不宁,才导致朝政频频失措,南北烽火频起。
李进忠辩白不清柳毅究竟持何态度,只好点头默许。
天子面前一亮,奖饰道:“先生的这个别例好,既能斥逐老旧宫人,又不大事张扬。只是,宫人尽去,大明宫岂不空了,愿闻先生的进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