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兴儿才听出些事情的端倪来,哪舍得半路撂下,忙着诘问道:“夏嬷嬷既然当众说出有人暗害汪氏,那她为何不当着天子、皇后的面儿揭出刘秀士来,反而本身他杀了呢。
景暄把夏嬷嬷他杀的来龙去脉讲完,长叹了口气,俯下身,悄悄将散落在墓碑基石上的香灰拂去。锦屏和来兴儿在她身后沉默站立,一时候都不知该说些甚么。
“曾大人,你筹算如何办?”
景暄目光一闪,摇点头说道:“不说这些了。≥兴儿,你一大早跑出城来,归去怕要挨骂了吧。我们这就归去吧。”
“如此甚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城。”景暄挥手冲来兴儿和锦屏表示,三人快步走到马前,翻身上马,三匹马前后相跟着冲下了高冈。
“娘娘,到底出了甚么事?前面的是甚么人?”来兴儿催动胯下的“雪里青”撵上跑在前面的景暄,问道。
“娘娘不知,昨日同州确是出了怪事:一天以内,太子竟接连接到两份诏旨,第一份诏旨的内容是‘圣躬违和,传诏太子马上回京。’第一份诏旨刚下达,紧接着第二份诏旨又到,特别申明要太子将所率兵马交与于承恩后,再行返京。太子担忧宫中生变,与林树和我商讨后,决定留林树在同州办理交代事项,我随太子当即回京。今晨我们才出同州城,就现有一队不明身份的人一向尾跟着我们,因而太子和一名侍卫对调了衣服,趁天气未明,单独一人走另一条路回京,而下官则率其别人成心绕道城东至此,想尽量拖住那队人,给太子争夺更多的时候。娘娘请看……”曾庆则说着,手中的马鞭冲正西一指,景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公然在相距高冈二里多地的官道旁,有一队十几骑人马正在打尖、歇息。
夏嬷嬷、刘秀士、尚敬,乃至是你……这些人只要和逆案牵涉上,都会使上至皇上,下至朝中百官、都城百姓狐疑于太子。
景暄心中暗自将此事前后的来龙去脉揣摩了不下百回,苦于没人可说,眼下来兴儿、锦屏两人虽没法为她参证些甚么,却足可托赖。
这时,只听耳边传来马的阵阵嘶鸣声,他们骑来的那三匹马听到这叫声,不安地躁动起来。来兴儿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冲着那匹“雪里青”挥动了两下,正要出声喝止,却见四五匹胡马带着一阵风窜上了高冈,领头的一匹竟直奔来兴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