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娘娘,皇上并没有拔除太子的名位,太子爷还是储君的身份哪。”来兴儿固然夙来爱与锦屏斗口争胜,但见锦屏挨数落,倒为她摆脱起来。
两年多畴昔了,北方的兵变仍在持续,西南的扰乱更有减轻之势……
“您说甚么?这如何能够?”来兴儿和锦屏不约而同地惊呼起来。
“兴儿你瞧瞧,我把锦屏宠成甚么模样啦,甚么话想到就说,从不过过脑筋。现在东宫比起冷宫来尚要冷僻几分,早已无关朝局痛痒了,我不过是闲来无事,拿它解解闷儿罢了。”
“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朴。”
小的听了这话便想,全都城只要咱东宫马厩中本来那十几匹汗血马需喂食鸡蛋、胡萝卜,同州又是太子爷的驻守之地,现在太子爷当初带到同州的马都要返来了,那太子爷岂不是也要回京了吗?娘娘,您说小的所想在不在理?”
“您是说太子授意尚敬找人出来顶罪这件事吗?”
来兴儿不解地说道。
“娘娘,您平白无端地费这些心机何为?莫不是想着要帮太子爷打败皇后,重回东宫不成?”锦屏像是现了甚么奥妙,镇静地眼中冒出光来。
景暄望着面前的坟茔,缓缓说道:“她内心藏着太多事,说与不说,都会死,与其被别人操纵来构陷太子,倒不如自行了断落个洁净。”
景暄堕入了对旧事的回想当中。
“是的。夏嬷嬷没想到的是,她的身份、行迹早在腊月初八我小产之前就已被刘秀士觉,陈述给了清宁宫,芙蓉奉皇后之命亲身带人入东宫检视,其目标就是要拿她这位太子母妃身边的陪侍嬷嬷作引线,勾画出太子参与谋逆的清楚线索,好借以迫使皇上不得不杀了太子。
“你还别说,我倒是真想去做个军士,也好把娘娘这两年传授的战阵兵法和技击本领实际操演操演,只可惜太子此次避祸同州不准宦者随行。”来兴儿望着北方若隐若现的山峦,带着些许难过说道。
皇后设下构陷太子的局,第一个进入她们骗局的就是夏嬷嬷,她于汪氏投毒行刺之前已经觉有人暗害汪氏,却不但没有禁止汪氏,反而暗中减轻了汪氏饮食中迷药的分量,乃至汪氏被抓后疯颠他杀。”
太子冒然找人顶罪,接着将夏嬷嬷接入凝香轩,芙蓉又怎会就此罢休,她必定要顺着夏嬷嬷这条线持续清查下去。幸亏夏嬷嬷及时认识到了伤害地点,当着李进忠的面儿揭露了有人给汪氏下迷药,诱使汪氏投毒的本相,才使得芙蓉有所顾忌,不敢强即将她羁押询问。”
来兴儿说着,冲身边的锦屏眨了下眼睛。
距它们十几丈远的一处坟茔前,景暄谛视着香炉中即将燃尽的香柱,问身后的来兴儿道:“太子回京的动静切当吗?”
景暄笑着责怪锦屏道,旋即又悄悄叹了口气,“他想的也有些事理,雪晴整天缠着我问爹爹长得甚么样,太子如果再不返来,我也……”
城东灞水边的一处高冈上,一青两红三匹马密切地围聚在一起,边啃啮着地上嫩绿的草苗,边不时地出一两声欢畅地低嘶。
“昨儿晚我徒弟和师叔在一起喝酒时提及,这两天要单腾出一座马棚,多备些鸡蛋、胡萝卜,以免到时再去筹措来不及。
除夕宫案过后,太子一回东宫就犯下了个致命的弊端,恰是这个弊端给清宁宫送去了一份确实无误的证据,也使得太子在皇上面前难以自辩,引了以后连续串的事件。”景暄的腔调变得降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