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论此番南巡,用时多日,收成想必颇丰吧?”纳悉摩抢在多措向朗格先容林树、尚敬之先,躬身见礼问道。 ≥≦
林树明显也没有预感到朗格会以高官厚禄利诱本身为吐蕃效命,略一沉吟,拱手答道:“多谢大论大人瞧得起林某。然我中土士人最重‘忠孝’二字,弃主他投是为不忠,离父别母是为不孝,大论欲陷林某于不忠不孝乎?请恕林某断难从命。”(未完待续。)
“哦?如此说来,林大人就是传说中的状元郎喽。”朗格大感不测,欣喜地说道,“我瞧林大人生得威武,原觉得是位将军,不料倒是位满腹斑斓文章的翰林魁,失敬、失敬。只是以大人之才,如何到现在才做得个郎官部吏?如大人不嫌吐蕃酷寒,愿留我朝为官,朗格愿在赞普面前保荐,令大人位居台阁,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
“鄙人林树,现任正五品礼部员外郎。”林树见朗格言谈举止间仿佛与纳悉摩并不靠近,心中暗喜,拱手慎重答道,“说来忸捏,八年前鄙人应的是进士科,被先皇钦点在一甲头名。”
朗格恍然点了点头,一眼瞥见纳悉摩大瞪着双眼又要张口说话,摆手制止住他,面带笑容问林树道:“朗格年青时曾蒙贡布上师教诲,对中土文明之邦敬慕已久,听闻贵邦选任官吏采科举之制,有所谓进士、举人、秀才和明经各种出身,但不知副使大人是何出身哪?”
朗格在坐中略微向着纳悉摩欠了欠身,非常客气地答道:“承大将军问及,朗格此次奉赞普之命巡查南邻各邦国、部落,还算小有收成。南境诸邦,慑于大将军麾下的十万天蝎军神勇无双、所向披靡,纷繁表示愿与我吐蕃缔缔盟约,长息烽火。南诏和泥婆罗两邦一反多年以长安朝廷藩属自居的故态,还劈面向我提出,欲嫁公主与我朝赞普,以结姻亲。就连大将军的族地林邑部落也表示,我吐蕃但有所需,其境内所产三宝尽可供应我邦所用呢。”
纳悉摩冲林树奸笑着,抬手一挥,帐侧侍立的两名军士当即捧过一卷羊皮做的舆图,在世人面前铺展开来。
纳悉摩手指舆图向朗格说道:“大论请看,这就是所谓中土二十四卫的兵力设防图。现下大河以此,大燕国与长安朝廷战事正酣,受其牵掣,有过半数,也就是三十万的卫府军被调住河北、河东等道参与平叛;长安周边拱卫京畿的兵力在十万高低;作为贡赋来源地的山东、江北、江南诸道守军合计约二十万摆布。纳某想就教副使大人,一旦我天蝎军跃马河陇之间,贵邦如何能集结六十万兵力与我对抗?大论,眼下南境安宁,恰是我吐蕃向北拓展边境的大好机会,千万不成被中土朝廷和亲修好的浮名假义所利诱,而坐失良机啊。”
他将急吼吼的纳悉摩抛在一边不睬,竟和林树唠起了家常,帐内世人一时候都猜不透他打的甚么主张。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只要纳悉摩从朗格的话中嗅出了一丝回转的意味,心头顿生一阵窃喜。
这厢林树被朗格又一次问及睦王,避无可避,只得咬紧牙关答道:“五天前,我朝长宁长公主的死讯一传至逻些城中,纳大将军当即派兵包抄了使团下榻的馆驿。睦王殿下在不明原委的景象下,唯恐大将军对其倒霉,因而便悄悄分开馆驿,现在下落未知。睦王纵使不能前来与大论相见,有尚大人和林某在此,也可代为传达我朝圣上意旨,大论有话固然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