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字字入理,帐内吐蕃众臣听了,纷繁点称是,大多数人都眼巴巴地盼着贡布上师不再开口反对与中土毁约交兵。
“再者,上师口称曾亲身驱逐中土使团进入逻些城,就没有看破所谓的中土和亲大使睦王殿下是别人冒充的吗?”纳悉摩见贡布上师一时无语,遂紧接着逼问道,“中土朝廷既然连包管所派出的使节能够安然达到逻些都没法做到,能够想见其海内混乱到了何种境地。前些时纳某还曾获得飞鸟使报讯,称天子新纳的嫔妃被人刺杀于长安大明宫中,我吐蕃与如许的朝廷攀亲修好究竟有何用,纳某实在不解。”
“依吐蕃朝中成例,上师向不参与政事,贫僧听大将军说说也就罢了,不便就它事置喙,只问大将军一事:说上邦大使是别人冒充,大将军可有根据?”贡布上师成心躲避与纳悉摩生正面抵触,单单抓住一点问道。
“林大人言重了。 ”朗格像是早就推测林树会一口回绝似的,看似并不在乎,悠悠说道,“我是设身处地为大人的身家性命考虑,故而诚恳相劝。睦王殿下现在下落不明,林大人作为副使,即便纳大将军愿放大人回长安,只怕大人也难以交代吧。何况,此番两国和亲不成,倘若重启战事,你这位和亲副使在朝中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吧。是去是留,还望大人沉思,朗格是不会勉强大人的。”
朗格手指纳悉摩,故作骇怪地答道:“纳大将军方才说的话,林大人没有听到吗?河陇千里沃野唾手可得,焉有不取的事理?”
“哦,本来如此。”贡布上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树一眼,转向朗格说道,“那贫僧也没甚么可说的。削发人不肯见刀光血影、生灵涂炭,唯愿大论慎动兵戈罢了。”
朗格狠狠瞪了多措一眼,赶紧起家迎至帐口,冲贡布上师躬身见礼道:“弟子方才回到逻些,未及去处恩师存候,还请恩师莫怪。”论年纪他比贡布还大着几岁,却对贡布执礼甚恭。
贡布上师闻言,正要开口禁止,朗格已呵呵笑道:“大将军欲先礼后兵,眼下正贫乏一名到长安的信使,这位尚大人如愿代庖,又有何不成?”(未完待续。)
多措急得顿足道:“叔父忘了恩师昔日的教诲了吗?千万不成见利忘义,卤莽行事啊!”
眼瞅着多措被朗格驳得无言以对,林树心知本日之事已难挽回,因而向朗格慨然问道:“如果林某甘心留在逻些城,大论可否放尚大人和使团其他世人回长安去?”
朗格边把贡布上师引向御座旁坐下,边陪着笑容讲解道:“上师有所不知,朗格刚才正劝林大人来我吐蕃朝中为官呢,如何会有侵犯之心。只是方才听纳大将军建言,欲将中土使团扣作人质,以便向中土朝廷讨要凉鄯四州地盘,朗格虽甚是附和其拓展我邦边境的主张,但以为截留使团之举实无需求。上师多虑了。”
纳悉摩洋洋得意地冲着林树一笑,答道:“不巧的很,纳某的妹婿,中土朝廷前羽林卫大将军张谅恰好认得冒充睦王的此人是宫中的一名小宦者。这一点,即连这位副使大人也没有否定过。”
贡布上师目视满面含怒的林、尚二人,向朗格问道:“贫僧虽在寺中,可也传闻前些时赞普已劈面答允与中土上邦攀亲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