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岂料骆三儿并不急于持续说下去,反而摸索着向他问道:“兄弟,这回到千里以外的逻些城走了一遭,在那边可曾见过张大将军?”
来兴儿谨慎翼翼地捧着头,面前仿佛闪现出母亲温婉亲热的面庞。不知不觉间,一颗颗泪珠儿扑蔌蔌从他眼眶中滑落,滴在了手中稠密金饰的头上,纷繁凝挂在间稍,晶莹闪动着,仿佛母亲慈爱地凝睇着他的眼神。
“你果然要走?长安城呆不下去了吗?”来兴儿与骆三儿虽是当初被骆三儿的老娘几近是逼迫着结义成了兄弟,可自打到了都城今后,两小我几年相处下来,倒也还算是投缘。现在乍闻骆三儿即将分开长安,心中委实生出几分不舍之情来。
“这个嘛,就不劳兄弟你多问了。”骆三儿游移了一下,这才收起笑,说道,“明天我来见你,为的是两件事,其一是专为向兄弟你道个别,二来也为受命向你传达一则讯息,用芙蓉司正的话说,临时做为你奉告皇后娘娘葬身地点的报酬吧。”
此时,在来兴儿的脑筋中不断闪过的只要这六个字。他冲上独柳巷不算宽广的街道,只朝巷子深处的长公主府凝睇了一眼,随即调头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来兴儿稳住身形,回过甚,见身后立着个身量魁伟的大汉,不是别人,恰是本身的结义兄长骆三儿。
蓦地,他不经意间一低头,现了骆三儿留下的那盘头,脑筋里“轰”地一声,遐想到那极有能够是母亲的头,不由得俯身拾起盛装头的锦囊,疯也似地撒开腿冲出了小院。
“大哥,如何是你?”
“九成宫,董老成。”
“哦?快说说,你是在哪儿见到大将军的?你安知他没有再回中土的筹算啦?”骆三儿两眼放光,迫不及待地问道。
他口中劝道:“兄弟,哥哥获咎了。清楚已奉告了你去问谁,你还非要去找她何为?”边说边用双手抱起被他使迷药麻翻的来兴儿,将他悄悄放在小院当中的石凳上,又把那盘头细心地支出布囊,摆放在来兴儿手边,这才喟然感喟一声:“但愿此后你我兄弟二人另有相逢的那一天。”说罢,回身独自走出了院子,扬长而去。
骆三儿敛起笑容,神采慎重地从随身照顾的褡裢里取出个布囊,双手捧给来兴儿,说道:“这就是芙蓉司正交代我给你的东西,她还说倘若你见了东西,有甚么不明白的,尽可去问九成宫的掌事宦者董老成绩是。”
骆三儿叹了口气,恨恨地说道:“兄弟你刚从千里以外的逻些回京,对这段日子长安城里生的诸多事情一无所知。李进忠这条老狗在宫中大开杀戒,短短三天以内便有四五百人死在了他的手里,我们再要不走,不知还要扳连多少无辜的宫人、宦者哪。”
骆三儿被他盯得头皮一阵阵麻,也只能无法地摇点头:“芙蓉司正只说这是你心中极其顾虑之人的东西,你见了天然认得此物。别的我就不晓得了。”
“这是谁的头?为甚么要把它送给我?”来兴儿心乱如麻,用近乎绝望的眼神盯着骆三儿问道。
来兴儿话音未落,即被骆三儿不由分辩,顺势一把拉进了街旁一户人家的院子。
“芙蓉,她在那里?你带我去见她,我要劈面问个究竟。”来兴儿心中仍残存有一丝但愿,抓住骆三儿的胳膊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