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件事则更叫婉容心恼。自从她有了身子,不便利侍寝,为了固宠,制止天子移情别恋,不吝把体已的侍女樱儿进献给天子,以求他能长宿于瑶华宫中。可谁知,这以往瞧着和顺、荏弱的樱儿狐猸起人来,竟是涓滴不逊于旁人。天子自从宠幸了她以后,竟然隔三差五地便会找个借口到瑶华宫盘桓一晚,名义上是来看望她和两个娃儿的,可常常不到二更天就急着要唤樱儿前来侍寝。前些日子,婉容还为樱儿甘心舍弃皇上赐赉的秀士名号,而留在本身身边感到欣喜,可跟着樱儿的恩宠日隆,婉容见她整日在本身面前摆出一副低眉扎眼的模样,反而心生起嫌恶来了。
除此以外,另有两件事令婉容闷闷不乐。
樱儿抬开端,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怯生生地答道:“婢子****守在娘娘身边,自不会瞧不出这些日子娘娘的烦苦衷多,便欲拉扯着,想要皇上多多眷顾咱瑶华宫,也好使娘娘多些与皇上说话解闷儿的机遇......”
“娘娘饶命,都是婢子的错,要打要罚,但凭娘娘就是。”樱儿吃痛不起,哽咽着告饶道,“但求娘娘别打碎了婢子的脸面,免得皇上今晚发明问起,婢子不好回话。”
婉容听她竟然敢搬出天子来压抑本身,更如同火上浇油,由恼转恨,劈面便扇了樱儿一记清脆的耳光,举高了嗓门骂道:“我把你个不要脸的浪货,你这话说得倒是灵巧,敢情本宫现在就打不得你了!有本领,你去求皇上封你做个妃子,再来如此与本宫发言!”
“本宫本来瞧着你虽是个下人,常日的言谈举止,倒有几分大师闺秀的风采,是以,汲引你去奉养皇上。没承想,你却更加得张狂起来。这支簪花步摇还是天子册封本宫为贵妃时特地赏下的,明天就这么毁在你的手里,改天皇上如果问起,岂不是本宫的一项罪恶?”婉容看着吓得面庞失容、跪倒在本身面前的樱儿,越说越气,伸手在樱儿的脸上狠狠拧了一把。
当吐蕃军队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河西、陇右两道,一步步逼近长安的西大门泾州时,长安城内却因内侍省监尚敬的瞒报军情,仍沉浸在平叛获得节节胜利的高兴氛围当中。
可景暄越是淡然处之,婉容就更加感觉本身不如景暄,内心暗憋着一肚子的火,无从宣泄。
李进忠身后,天子在任命尚敬担负内侍省监的同时,成心重用禄光庭来与尚敬相互制衡,而禄光庭早在李进忠被杀之前,暗里地就投向了婉容。待到尚敬发觉不妙,试图引景暄为后宫背景,借以压抑禄光庭的收缩势头,由此,两位内侍省大员的相互排挤多多极少也给两位贵妃间带来了些争斗的苗头。
婉容见她哭得不幸,念及她毕竟是本身身边最体已的宫人,心下一软,却仍然紧绷着脸问道:“一心替本宫筹算?本宫倒想听听,你是如何个替本宫筹算的?本宫又何必你来替本宫筹算?”
但是,身为贵妃,又有孕在身的独孤婉容,近几天内心却颇不痛快。
天子大行封建,将几近统统的皇子都封做了王,或远或近地赏下了封地,唯独落下了本身所生的季子吉利。固然婉容替儿子在天子面前苦苦相求,可天子仍然不改初志,对峙要过上几年再封赏吉利。单单如此也还罢了,毕竟吉利还不到三岁,真如果封王就藩,分开本身身边的话,芙蓉内心不免舍不得。但是,就在官军攻占蒲州的捷报传入长安的第三天,天子竟例外埠将景暄的女儿雪晴封为了公主。这一来,婉容可就不承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