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吃里扒外的小东西。谢绫从进门起神采就略黑。她为了这个小家伙如临大敌,摆设全面才来要人,没想到他却安闲得很,看来底子用不着她来救,已经认了别人作乳母了。
谢绫内心格登一下。没想到她不是在吃飞醋,而是有凭有据地来发兵问罪来了。温兆熙没找她费事,没想到这位二令媛是个高人,竟能亲身查出是她做的。数日以后便是三月二十,她的出嫁之日,新嫁娘却还特地赶在婚期之前来找她翻旧账。
温碧宁放下扶苏,浅浅一笑:“谢女人,久仰大名。”
温碧宁甚亲厚地与她道歉:“我在四时居碰到扶苏,小孩子与我投缘,我见了也甚喜好,冒莽撞失把他带回了府上做客,不想竟劳谢女人亲身找上门来,是我考虑不周,谢女人莫要放在心上。”
谢绫给兰心使了个眼色,兰心机警地点了点头,上去跟那婢女搭讪,看对方年纪稍大,嘴甜地喊了声姐姐,才道:“我们别不是走错了吧?丞相如何会在后院呢?”
也不知温兆熙晓得了没有……如果晓得了,便费事了。
既然想不通透,就很多防备。
谢绫上温府要人,不能强来。
她克日无所行动,要说有甚么能惹温兆熙不快,也只能是她总往硕亲王府跑这一回事。但苏羡此人生前在全部朝廷里是个边沿人,哪一派都防着他,却也不把他真当仇敌。而苏昱是暗里出宫,掩人耳目,应不会被人发觉。
谢绫恍然。
温碧宁看出了谢绫心中的忧愁,笑道:“家父尚且不知,谢女人大可放心。”她的眼中一片了然,让谢绫都有几分看不透她,“谢女人天然是一时不慎,并非是与家父有所干系,才做出此举。既然如此,碧宁自也不会去叨扰家父,给谢女人平增烦恼。”
别的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谢绫放火在先,与平遥公主缔盟在后。可外人不知,很轻易将两事联络在一起,温碧宁明显是觉得她受了平遥公主的教唆,从中作梗了。
谢绫等着她这个“只是”,温碧宁卖了半天的关子,感喟道:“只是燕国使臣此次来京,竟上请朝廷,想要和亲。我朝宗室少女子,嫡出的公主更是只要平遥长公主一人适龄待嫁。实在是可惜了。”
此究竟在是个乌龙。谢绫当时深觉得是温兆熙过河拆桥给她下毒,内心愤恚难当,便想给他点色彩看看,既然他先不仁她便也不义,以免被当作软柿子捏。谁知那等卑鄙之事,竟然是一国之君派人做的呢?
谢绫头一回与个女眷议事,也感觉新奇,但这架式到底熟谙,倒是不动声色。这温碧宁看气质便是个知事的,与聪明人谈前提是她最不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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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回扶苏,不就是为了让她亲身上门一趟。谢绫也不拆穿,一笑而过:“扶苏生性恶劣,见了人就往上贴,冒昧了温蜜斯,是我照看不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