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平澜无波的心却俄然跳乱了一拍。
“可不成能,很快便知。”徐天祺也垂眸,与他同看向一处,那“谢绫”二字翠竹风骨,无处露锋芒,却无处不锋锐。
谢绫终究回神,藏下心中的猜忌。恰好扶苏在一边打了个哈欠,被谢绫瞧见了,委宛道:“天气也晚了,小孩子犯困,我先带他归去。”她看了一眼桌上的红绸,向刘、徐二人笑了笑,“这红绸便劳烦你们,替我们措置了。”
那赌坊是长安城里的老字号了,买卖一贯亨通。她初到长安时也开了几个地下赌场给印风堂的部下们解解手痒,但嫖赌买卖半白半黑,吃的是人脉,便也没想过能在短时候里扳倒这一家。
她很少来到此地,现在看着这间赌坊,视野却像是被甚么勾住了,再也移不开。
他的那群大臣们倒有很多是赌鬼,如果碰上了,明日早朝议的就不该是江南洪灾西北大旱了……幸亏赌坊里光芒暗淡,世人的重视力都在牌桌上,想来就算真有不幸的官员撞上了他,也不敢把一个赌徒认成他们家国君。
农户等得不耐烦,冲她吼道:“还押不押了?要押快押,买定离手!”
他悄悄抵着她的额头来回蹭了一下,笑眸幽深:“输了算我的。”
谢绫掩住本身的非常,故作轻松地嘲弄道:“没想到有人贵为天子,也会到这类三教九流稠浊的处所来。”
赌坊做的是夜场买卖,固然夜深倒是人声鼎沸。
谢绫想着想着垮下了脸,拍鼓掌道:“归正车夫还没来,不如出来玩两把。”她二话不说,直接拽起苏昱的手往里带。
谢绫伸手去抢,不忘瞪他一眼:“你出门就带这点银子的吗?”
“你现在身无分文,拿甚么还我?”他弯□子贴到她面前,微微敛了眼睫,很有几分表示的意味。
苏昱自袖中取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只要这个了。”赌场都有专设破开银票的处所,他言罢便要回身去换银钱。
苏昱两指夹着银元在她面前晃了晃,眼神意味深长:“最后一锭了。”
身边只剩下了苏昱一人。谢绫佯作天然地漫步,路过赌坊门口时,下认识地伸手今后去拉苏昱的袖子,微蹙着眉问道:“你来过这个处所吗?”
他这么低眉扎眼地跟她赔罪,便教她恼羞成怒燃的知名火没处撒。还是面子要紧,如果她在赌坊里输了个血本无归的动静传出去,她在长安商会里也不消做人了。谢绫对着一黑一白大小两边揣摩来揣摩去,手一会儿停在左边,一会儿停在右边,踌躇着就是不动手。
刘子珏见她面朝着赌坊的方向入迷,不免猎奇:“谢女人这是在看甚么?”
她喜怒无常,神采一下子就不多数雅,把这一整夜的工夫都赔了出来。掌心贴着掌心,细致温软的触感自手心一向传到四肢百骸,苏昱任由她如许牵着他往里走,那里另有禁止她的心机。
谢绫抿了抿嘴:“那也够混帐的。”
苏昱低笑出声:“是,今后必然记取多带些。”
“……等等。”谢绫顿了一下便追上去拦住他,不情不肯道,“算了。车夫也该到了,我们出去吧。”
刘子珏天然笑呵呵地答允,徐天祺躬身送走谢绫一行人,面有深意。见他如此,刘子珏也仰身去看苏昱垂垂远去的背影,扭头轻松道:“如何样,是认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