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美人在侧[第1页/共2页]

那身影走出了养心殿,谢绫才松了一口气,算了算时候,针疗的时候也该到了,便重新坐到床边去收针。

谢绫瞳孔放大,恰好苏昱的手臂一松,她便弹了起来,急仓促去桌上寻她的帽子戴。

苏昱给她扣了个“太医”的帽子,她只得共同,嘴上扯谈了一通,哪不靠谱往哪了说,说得这位娘娘欢畅便是。

自小养成的机灵提示了她,谢绫俄然停在原地不动:“站住。”

“听主子们说,陛下晚膳用得未几,臣妾亲手做了宵夜,想陛下早晨批折子时能够填肚子。”她笑盈盈地起家,瞥见他手臂上的金针,话锋一转,“却不知太医在此诊脉,是臣妾冒昧了。”

说是太医,可那青年面熟得很,又未着官服,头上那顶帽子还不伦不类的。瑾妃微蹙了秀眉,猜疑地又多看了他两眼。但这深夜在大内给皇上看病,除了太医还能是谁?

因而瑾妃娘娘一进门,先看到的便是戴着绿帽的谢绫,青幽幽的像根葱似的立在龙床边。谢绫刚扶正了帽子,那只手不知往哪摆,僵了半晌才想起向她施礼。

没想到苏昱果然信了她的话,满口承诺。

或人自是不懂他胸中抑着的郁气,一心只惦记取殿外那位娘娘,可不要被她看破了才好。

“哎呀。”谢绫佯作惊骇地在药箱里翻出纱布去擦,“偶然之失,还请陛下赎罪啊。”

幸亏后宫虚设,也有一个好处。苏昱不近女色,她便一人独大,长此以往下去,她又有娘家撑腰,中宫后位定是她囊中之物。是故朝堂上的臣子急着劝他选秀纳妃,她却巴不得他不往宫里塞女人,乐得平静安闲,不知事的人看起来便是她一人专宠,又有脸面。

瑾妃命婢女放下食盒,人却不走,见他面色有所舒缓,大着胆量道:“臣妾宫中新得了个花匠,经他悉心侍弄,本年的山茶开得格外好。陛下大病初愈,不如来逛逛,散散心也是好的。”

一席话拐弯抹角,谢绫跟着他绕来绕去,绕了好半天赋听了个半懂不懂——敢情她,仿佛又被调戏了。

他本来的气被瑾妃这么一打岔,忘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那点欣然也被她的言语撤销了,此时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好似非常附和她的说法:“按这事理,美人在侧,确切该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只是不知在这宫中,有甚么事是我做了,却见不得人的?”

她不想与他普通见地,又给他草草开了张药方,便收起药箱走人,神采寒气森森:“告别。”

苏昱哭笑不得。她怕他的臣子,怕他的胞妹,连他的妃子也怕,恰好就是不怕他。这是个甚么事理?

苏昱任她施为,面上不动声色:“你仿佛很喜好她?”

谢绫也在公开里打量她。温相竟然能生出这么个天姿国色的女儿,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眉眼间全无她爹爹的夺目样。总之她看美人儿老是格外扎眼,面前这个倒也挺赏心好看,就是那笑靥深得瘆人,共同她一身橘红,丽色逼得晃眼。

她用心喊了他一声陛下,腔调决计造作,仿佛不把他激愤不甘休似的。岂料他竟朗然笑出了声,看着她佯装慌乱无措地擦拭血珠,更觉好笑。她动手有分寸,血珠冒了一段便不再往外渗。听到他的笑声,抬开端,正瞧见他伸展的眉眼,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倒笑意满载,真不知是谁戏弄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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