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花了银子,刁难他两下仿佛也不过分?谢绫淡定地望了望房梁,唔,谁让他本身撞了上来,给她机遇借题阐扬。
她耐着性子撑了一臂,侧身浅笑:“若我偏要喝酒呢?”
她走风雅线路,对方就改行奢糜之道,互不相让。
雅间之间由纱幔相隔,别间的客人昏黄可见。谢绫寒气森森地坐定,一眼便看到了隔壁间的裴月,正勾着一双美目在她的方向流连。谢绫冷冷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理睬碍眼的闲杂人等,伸手去够桌上的酒壶。
“真这么想喝?”
兰心一愕,当即点头应是。这是要变天了啊,那位公子这么快,又,又要复宠了?
入夜,清风烟柳画桥,柳絮纷飞。明月当空,灞水间游船画舫升了灯,风帘翠幕,暖堂堂的朱光融进粼粼水波,蟾光并着绯色昏黄一片。岸边布了灯市,好热烈的百姓拿出花朝节时存下的花神灯,挤着脑袋上街凑热烈。
朱雀街上走了顶轻轿,排了半街的队仗,轻纱帷幔随风撩拂,细风过处暗香浮动,飘飘然停在长乐坊门口。楚国当朝宗室少女子,百姓只从传闻里听过,公主出嫁时十里铺香,才当得起面前的场面。
谢氏在长安落脚不久,声望尚不如本地的百年字号,渺红楼。恰好那渺红楼的老板也是个万里挑一的女富商,仗着天时人和,总有些看不上谢绫这个外来人氏。此回四时居包办了长安城里的文人集会,那一头便邀了很多达官权贵开酒会。
兰心回想了下,眼里的忧色一黯:“奴婢还没拿到票据。他说尚未想好要讨甚么犒赏,等想好了再奉告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