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然能助温相亲手导演一场流民兵变,天然也能去助别人。对皇权虎视眈眈的人不在少数,幽州的硕亲王,北疆的汝南王,缺的不过是兵马粮草罢了,倒要看看他这个受温相所挟的傀儡天子能有多大本事。
说是他做的,也并非不成。
谢绫本来混在一堆人中间矮了矮身子,想要蒙混畴昔,朴直起家,便瞧见苏昱眼中闪过的非常,心中大喊不好。她和他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俄然窜改身份,要与他行膜拜大礼三呼万岁,她实在做不到。
谢绫收回目光,撇了撇唇,猜疑地打量着他警戒的眼神:“你不消惊骇,我只是来问一问你,你家陛下这是要回宫了么?”
她的一席话一定有事理,但却说得底气实足,倒让他感觉分外风趣:“你若循分守己,我天然不会操心去动一介商贾。”怕的便是她靠牢了温相这个背景,如那群妄自负大的温相翅膀普通,自发得大权在握,公开里不把他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马车行出郊野,到了长安城外的一个小村落,俄然停了下来。
这纸婚约本来是无法之举,现在他却不想让人将婚姻大事赔进这朝堂暗斗当中了。
谢绫愣了一霎,佯装没闻声似的想要回身。身后的声音安静无澜,却堪堪挡住了她向前的法度:“这是圣旨。”
“免礼。”苏昱环顾了一周,视野终究落在谢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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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昨夜的血债历历在目,她也没有表情与这位幕后黑手虚与委蛇。
苏昱目光疏淡,手中抚着茶杯:“朕许你一诺。你若真对朕这个mm上了心,可请旨打消婚约。”
苏昱屏退了摆布,连平遥公主都激走了,天然是有话要与他说。他在内心过了几个弯,江南的事需求速速处理,再晚便失了先机;谢绫这头与陛下朝夕相处数日,不知有未打草惊蛇;北疆不平稳,温附克日仿佛又有大行动……究竟是哪一件呢?
房中,沈漠低头静候着。
走到四时居门口,一辆马车停在门前。本日无有客人,谢绫乍然被挡了路,略是诧异地看着赶车人。此人倒眼熟,恰是方才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哑巴侍卫。
路上偶有行人,脚步踏实,被人搀扶着渐渐走着,几近要撞到谢绫。她一惊,险险避开,皱起眉问苏昱:“这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