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走近她半步,天然得不能再天然地伸开手臂圈住她的腰,阿惟被动地抱着古琴神采有点难堪,想推开杨昭却反而把她抱得更紧,低下头在她耳边说:
“报官府有甚么用?”大婶怜悯地说道:“你还是到诚亲王府去求求吧,如果能用点银子处理,那便再好不过了。”
"主子放心,阿逵此次定然不辱任务。"阿逵咬咬牙,沉下声音应道。
"昭哥哥,我------"
"然后被诚亲王府的人撵了出来,她又去拍了第二次门,成果被乱棒打了出来;然后她不知去那里借了一架梯子,要从王府后院的墙爬出来,却被王府的狗追着跑,掉了一只鞋子,还是从狗洞里爬出来才捡回一条命,没想到她竟然搬了一堆柴草到后院围墙外筹算放火......"
她垂下视线,自嘲地笑了笑,道:"不是不恨,是不能恨。"
他握起她的手,她的手很冷,白净肥胖得几近看得见血管,手指头不知是磨的还是冻的,有好几处都开裂了能见到血渍,他拢起她的手,呵了两口暖气,然后谛视着她清澈的眼睛说:
跟着传令寺人的一声"孝亲王到",杨昭身穿湖蓝色亮缎锦袍,上绣金线脚踏祥云四爪金龙蟒,发束金冠结以白玉丝带,端倪豪气,气度轩昂地踏入德麟殿。而他身边的女子穿戴一袭月白宫装,飘云锦缎做的暗花夹袄缝上了雪狐毛边,同色襦裙上罩湖蓝绉纱,绉纱上模糊有光彩活动,细心一看本来上面不法则地镶了些薄如蝉翼的透明晶石,使得华衣生光。而这女子绿鬓如云,红颜如玉,柳眉纤长,樱唇胭脂微润,一双杏眼似喜还怨,两靥绯红却不见对劲之色。
"为甚么必然要卖完?卖不完我们也会收摊的,你这脑瓜子想些甚么呀?"
"我念你写,明天不卖完这红薯我阿一就不回家。"
杨昭淡淡地说:"让她到前厅等着吧。"
"那昭哥哥想要甚么?"她的声音有些严峻,更有些忐忑,杨昭听得出来,手一松放开了她,伸手掠起她鬓边一绺碎发拨到耳后,温声说道:
阿逵渐渐从屏风后走出来单膝跪地,道:"主子,阿逵知错了。"
"如果她放成了,想必现在已经在安阳的大狱中刻苦了。"
"就这么谢我?不嫌礼太薄情义太轻?"
"不恨他?"
环儿在纸上画了几笔,阿一又在上面添了几笔,环儿道:"买二送一?十八姐姐,那我们岂不是亏蚀了?"
阿惟猛地顿住脚步,昂首看着他说:"昭哥哥,你不是想对皇上说,你要------"
"好。"阿惟顺服地点点头,躞蝶般纤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黑如点墨的眼眸。
回到家,两人坐在大枣树下昂首望着天,都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阿惟走过来,也坐了下来,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