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崇骁就没有他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温崇骁说罢,把藤杖摔在地上,又止不住地猛咳了一阵。
半夜已过,将军府正堂仍然灯火透明。
“返来了!返来了!”大管家洪叔一面大声嚷嚷着,一面将一身酒气的温长歌扶进门,“老爷,夫人,三少爷返来了。”
霍氏把头转向一边,若无其事地理着发髻默不作声,内心骂着打死该死。
“长歌,你如何喝了这么多的酒,还不快跪下给你爹认错!”林氏一边使着眼色,一边低声道。
“快意是好女人不错,可我又不喜好她,何必迟误人家。”长歌正色道,“如果我喜好的女子,就算是地痞乞丐的女儿我也娶得,如果不喜好的,凭她是天王老子的女儿,我也不要。”
安宁公主本不想理睬这事,但瞧着站在一旁的李妈妈脸上更加丢脸了,也便开口道:“这快意是和你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本性模样都好。虽说是李妈妈的女儿,可我们府里一向都是当自家闺女养着,何况前儿我已经修书进宫,让皇兄把她收为义女了,出嫁礼节统统都遵循公主的份例筹办,这你另有甚么不对劲的?”
“都给我闭嘴!”温崇骁暴吼着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到手边的茶盅子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娘,您别管了。”温长歌把林氏扶回椅子旁,让她坐下,又道:“让爹打死我才好,免得他白叟家一天到晚逼着我娶快意。”
“行了,老爷都没说话,你又矫情甚么。”安宁公主白了霍氏一眼,撂下茶盅子,又道:“不过话说返来,这老三眼看着都是要娶媳妇的人了,如何还是这么没端方。”
“哎呀,我说长歌,你如何能去青楼那种处所啊!”霍氏看了看温崇骁愈发乌青的神采,尖声道:“这如果传出去,你让你爹的脸往哪搁呀?!再说,你都要结婚的人了,还出去找女人,姨娘可都替你臊得慌。”
安宁公主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看上去已经习觉得常了。
林氏坐在堂下,时不时转头朝门外头望望,一口接一口地不断叹着气。
温崇骁越听越气,加上这两日染了风寒,一时咳嗽个不住。
沉默了好久的林氏缓缓站起家,声音极轻,听起来一点底气都没有,“老爷,是玉荷教子无方,等长歌返来,我必然好好管束他”。
温崇骁正襟端坐,眉头紧舒展着,一言不发。
“说!去哪了!”温崇骁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