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贾宝玉因为头疼竟没有去给亲生父母送行,再次给贾宝玉开了高贵药方的无良大夫,都在内心为他感觉不齿。这一别,怕是永诀,别说没病,便是真的头痛欲裂,爬也要爬去见那最后一面啊。
硕郡王也仅仅只是被罚了半年的俸禄,并无其他惩罚。大要看来非常对劲,但乾隆对他却更加地不待见,硕郡王抛清本身的借口实在过分牵强,只是乾隆不欲在此时发作他,等着将来有更应景的时候再来秋后算账,一撸到底才好呢。乾隆也不安排差事给硕郡王,使得其越来越边沿化,当他忍不住上蹿下跳朋党交结的时候,就是清算他的时候。
只是两人的身份现在一落千丈,将来可否在婆家站稳脚根,却只能看她们本身的造化了。
以是虎魄毕竟还是装出了一副笑容,拿着临走是鸳鸯给的散碎银两,拉拢了一个门房,让他给史湘云身边的人传个话,说是贾母和贾宝玉都病了,想见一见她。
贾宝玉实在也没有想那么多,他就是一个被庇护过分的孩子,一想到那样一大群人被绑着押奉上路的场景,他就感觉惊骇,下认识地想要回避,却压根没成心识到,自此能够再也没法见到本身的父母兄嫂了。
虎魄也是抱着一试的心态,不过她运气好,这个门房的老娘是在二门内服侍的一个婆子,终究还是把话传到了史湘云的耳朵里。
虎魄本来在贾母身边,虽不如鸳鸯得脸,却也没有受过这等的闲气,当下眼眶一红便要甩手走人,何如想来想去,今时分歧昔日,如果将来宝玉得不到好,贾家落在贾赦和王夫人手里,她和鸳鸯不但别想要善终,怕都会被那贾赦给糟蹋了。
史湘云边哭边闹,道:“叔叔婶子们明哲保身,不顾亲情,我倒是不能的,从小就属老祖宗和二哥哥待我最好,现在他们有了难,我怎可袖手旁观?我不说冷酷无私的人,断做不出这等的事来!归正叔叔婶子养我,也不是心甘甘心的,不若让我跟了老祖宗和二哥哥去,也不必嫌弃我每日里带累了姐妹们的名声儿!”
贾政等四人各自忿忿然上路,这一起,莫说相互搀扶,都是想看两生厌,必定要相互折磨。
以是,贾府的下人也都是民气惶惑,只要如鸳鸯、虎魄这等忠心的,方仍把贾母当主子普通供着,如那院子里做事的粗使婆子,家人俱都被发卖到了天南地北,再也没法一方团聚,本已心如死灰,对贾家也没了好感,不过因着无处可去,才留在现在的贾家混口饭吃。
贾宝玉为何没去送行?倒是因为他病了。分开了宽广的宅院,跟着贾母一同住在逼仄的小院落里,现在一大师子人都靠着贾母的私房过日子,虽说贾母不会虐待贾宝玉,他的吃食安排都是最好的,但毕竟比不得本来在府里锦衣玉食,娇生惯养惯了的贾宝玉,原还要动不动抱病、请太医,现在更是三天两端的头疼、没力量,时不时还魔怔一番。
自此除了那些妄图贾母昂扬诊金的二流大夫上门给贾宝玉开些高贵的滋补药方,真正有医术医德的,却都不肯再给贾家凤凰蛋看那不知所谓的病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