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看着儿子俄然之间垮下的肩膀,也不免有些心疼,只倒过来一想,此次的事情也不啻是一场磨练,又道:“这事,也不是全无转圜的余地。”
皇后的担忧并非多余,不过一夜之间,乾隆因为担忧令妃“病了”,跑去探视了一趟,令妃就给皇后惹来了个□□烦。
皇后会心一笑,道:“令妃想要用这杆枪杀人,却没想过,这枪掉过甚来,也能要了她本身的命。”
“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令妃淡淡隧道,却在抬眼间看到冬雪满脸的喜意后,微微勾起了嘴角。
福隆安进了书房的门,见着满地的碎片狼籍,也不过微微暴露惊奇的神采,随即便若无其事地给傅恒请了安。
皇后心中一跳,忙道:“臣妾不是这个意义,只是,福灵安是庶出,怕是……配不上紫薇吧?”皇后心底把令妃恨了个透透的,好一招祸水东引的体例。紫薇现在每日每日地念叨福尔康,乾隆多少都会对令妃有些隔阂,如许在筹算封她为贵妃的时候,就不免踌躇。可现在她出了个“好”主张,要把紫薇嫁进富察家,既转移了乾隆的重视力,又给皇后出了个大困难,实在是奸刁。
腊梅正低着头给令妃捏腿,闻言手微微抖了一下,赶紧粉饰畴昔,心底窜过一抹冷意,却半丝不敢表示出来。腊梅是令妃的人,令妃好了,她才气好。以是,她不会去想令妃如许做会不会过分度之类无谓的动机,她只是偶尔不免会想,如果有一天,她帮令妃做的事情透露了,令妃会不会将她推出去当替死鬼?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分至心,会想要保住她?
石嬷嬷跟在皇后身边多年,天然晓得皇后说的是令妃。
福灵安是傅恒庶宗子,又极有出息,乾隆早早地也考虑过他,不过感觉他是个庶出的,配不上他的紫薇。但在皇后的心中,慢说福灵安是个庶宗子,便是个傅恒小妾生的纨绔子,也不是她紫薇配得上的。
皇后又道:“娴嫔那儿,且先不去管她,现在要防的,是令妃。她选在这个机会把娴嫔拉上马,怕是认定了她腹中胎儿是个阿哥,想着母以子贵,瞧上了那贵妃之位了。如果如此,她必定另有后招。”
傅恒挥手表示他稍安勿躁,然后道:“这事,皇上已经和皇后娘娘露了口风了,或许过几天,便有明旨下发了,到当时,就再无转圜了。如果如此……你便只能平淡平生,阿玛如果……熬不过皇上去,临终也只能求了皇上把爵位传给你弟弟,你可明白?”
“甚么?把紫薇嫁进富察家?”饶是皇后心智果断,这一刻也不由得变了神采。
石嬷嬷给皇后包扎好伤口,想了想,便凑到皇后的身边,道:“娘娘,这还珠格格,但是杆好枪。”
皇后送走了乾隆,悄悄地在门口站了好久,让石嬷嬷的心底也不由得惶恐得很,忙上前道:“娘娘?”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面无神采,眼神也乌黑不见底,好半晌,才嘶哑开口:“叫人传了话去,叫傅恒明日来见。”
两小我固然心机分歧,但成果倒还算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