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拾遗》序[第2页/共3页]

洞霄宫四周有一个天然村,坐落在苍翠的大山间,四围青松翠竹环绕,远山近岭,层峦叠嶂,一条石板铺就的巷子通往村里,清澈的泉水在石头铺设的水沟间汩汩流淌,村口有两棵庞大的银杏树,树冠在春季的蓝天白云下闪现出一片金黄。全部村庄古木苍苍,人影寂寂,老屋模糊,拙朴静美。可这么斑斓的村庄只剩了四口人,才知这就是人们说的“空壳村”。

孙喜玲

最早听到“空壳村”这个名词,是2003年在浙江临安的洞霄宫。

信赖那些支撑我和援助我出版这本书的朋友们,对乡村有着同我一样的爱,谨此,对他们的帮忙表示竭诚的谢意!

乡村出乎设想的式微,成了很多民气头的疑问和猜疑,有省会朋友电话里奉告我说,他开车路过一个村庄,车轮陷在泥沼里开不出来,到村里乞助,竟然找不到一个能使上力量的年青人。

晋城陈腐的天然村大多有着百年以上的汗青,那些遗留在残垣颓壁间的文明碎片,明示和见证了乡村曾经有过的繁华昌隆。乡村的民居修建不但仅记录着农夫曾经的保存状况,也记录了中国传统的思惟文明,这一点在各种气势的砖雕石雕木雕中到处能够表现出来。淹没在荒草杂树之下的,是千百年来发展传统文明的肥饶泥土,乡村曾经的光辉,奉告了我们中国农夫有过的精美糊口和高度的自治才气。

《荒村拾遗》一书的写作、出版乃至拍摄,正缘于如许一份爱,一份不成救药的爱、深切骨髓的爱。

2009年初春,在晋城“凤城论坛”上见到了程立胜拍摄的《太行梯田》,麦苗青、菜花黄,风景绝佳,色采灿艳,便耐不住想去游走一番。因而选了一个周六,伴同几位摄友去到阳城的大山里,本想让斑斓的秋色洗涤一番尘心,却不经意看到了一座座的“空壳村”。这些村落镶嵌在山坳间,随坡就势,青瓦青砖,充满天然的大美。可用拍照机拉迩来细心一看就看出了村里的衰颓,屋子大多残破不堪,很多人家的窗户只剩了黑洞洞的窗框,且每个村庄几近都是一样的空寂,一样的萧索,自此才晓得,乡村的空壳化已是一个天下遍及的征象。

乡村是和大天然高度调和的保存体例,是“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的澹泊,是“梅子金黄杏子肥,麦花乌黑菜花稀”的诗意,是“儿童相见不了解,笑问客从那边来”的浑厚,是“篱落疏疏一径深, 树头花落未成阴。 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活泼。恰是乡村的故乡风情孕育了中国的山川画和典范的故乡诗。乡村是国人共同的故里,是中华民族传统文明的根脉地点。丢弃乡村,毁灭古村庄,意味着我们民族的传统文明将被连根拔起。

畴昔的士大夫们,致仕后讲究落叶归根,乡村是以得以繁华昌隆,农夫是以遭到儒家文明感化。晋城的代表村庄有田逢吉田阁老的高平良户盘龙寨,有明朝吏部尚书刘东星的故居沁水坪上村,有明朝兵部尚书张五典的故居沁水窦庄,有明朝户部尚书王国光的故居阳城上庄,有清朝闻名数学家张敦仁的故居阳城砥洎城,另有南明礼部尚书张慎言的故居阳城屯城村以及清康熙帝师陈廷敬的故乡阳城皇城村……这些闪动着汗青光辉的人名和村落,畴昔、现在、将来都是村夫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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