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颐浅笑道:“是与不是,丞相内心自有计算,也用不着刘颐多说。刘颐只问丞相最后一句,阿父如本年富力强,再活上二十年清楚不在话下,如果现在立了太弟,却不知这太弟年纪多少?如果立我阿弟为太子,二十年后倒是二十五岁,父子接踵,再没有不对的;如果立某位叔叔为太子,却不知要比我阿弟大上多少?二十年后,他年纪又是三十岁,还是四十岁?恐怕等不到我阿父过身,便有人会等不得罢!”
田丞相点头道:“恰是。若不是有着这类种顾虑,老臣也不会寒舍这张脸面,和马老匹夫厮打起来。”
田丞相傲然道:“有何不成?”他向着刘颉看了一眼,赞叹一番,“这便是陛下之子了吧,公然玉雪敬爱,本年可有十岁?”
刘颐当真问道:“丞相此前说,国赖长君,以是要立太弟;我父十年后过身,太子必定年幼,担不起重担,以是要立太弟;我阿弟如本年幼,虽则聪慧,却不必然比得过其他兄弟,以是要立太弟……是也不是?”
但是刘盼殷殷地看着她,两位丞相的目光也带着核阅和质疑,冷飕飕地扫向了她,刘颐便是不说,恐怕也没有体例了……
马丞相冷哼一声,气得扭过甚去。刘颐只做出不解的模样,问道:“但是我却有一事心中迷惑,想问田丞相说个究竟。田丞相口口声声说我阿弟不必然比得过其他兄弟,但是我只要这一个远亲的弟弟,阿父阿母结婚一年,未曾有过喜信传来,今后便是再有子嗣,我阿弟却也是嫡宗子。我虽无知,却也传闻过这嫡宗子承家的传统,向来有嫡宗子在的时候,一概次子、庶子都是没有资格的。我阿弟身为嫡宗子,便是资质再痴顽,祖宗礼法摆在那儿,我阿父又岂会立其他子嗣为嗣?”
刘盼倒是颇觉头疼,不知该如何是好。田丞相是支撑他做天子的人,贰内心天然有些公允,昔日对他也有些靠近。但是一事归一事,他支撑者本身做太弟时,天然便是本身这一方的;现在本身有儿子,他却咒着本身早死,又鼓动本身择弟而立……马丞相固然先前反对本身即位,现在却一力支撑着要立太子,明显更得他的情意。这谁是谁非,他却也不好明说,只感觉田丞相有些话说的不对,却内心慌乱,又说不出究竟是那里不对来。
刘颐惊诧。青杳只说要她到了那儿切勿多言,统统听刘盼措置,可她没推测过,阿父并没能拿出个措置来,而是又问到了她头上啊!
田丞相张口结舌,支支吾吾隧道:“这,这那里是说得准的事?便是先帝,也有人说会活到五十五的?”
这话说得既无礼又荒诞,刘盼不由皱眉道:“田丞相怎的错眼至此,我家小儿年方五岁,哪儿有十岁的模样?”
“是我欺人太过,还是你欺人太过?莫要倒置吵嘴!”另一道声音却插了出去,一名年纪虽大、却显得精力矍铄的老者徐行行来。他脸上也同马丞相普通带着伤痕,行走间也有不便,但是明显身材比马丞相好上很多,如果真打起来,也必然是占上风的阿谁。
这句话一出口,便划一于要逞强了。刘颐神采便和缓起来,微浅笑道:“田丞相也是一心为我阿父考虑,说话间便有不是,也是出自一腔美意。只是刘颐在此僭越,还要问上丞相一句:田丞相觉得,是父子相亲,还是兄弟相亲?我阿父固然落魄,倒是□□嫡派血脉,诸位大人解除争辩,倒是只找出阿父这一名嫡派相承的。如果立太弟而非太子,不知这血脉又从谁而来?百年以后,这太庙里可另有正统嫡支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