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水花儿荡漾,浪里个浪?!
钱懋呸呸呸地吐出嘴里的金黄色袜子,欲哭无泪地找宫女要漱口水去了。
这话说完,岑西锦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啊,她一个爆栗砸二皇子脑门儿上,骂咧道:“还惦记你那臭水沟呢!去把小瘦子送你阿谁黄金大脚盆拖出来!”
曲水流觞源自上巳节,但到厥后已演变成一项典范的文人文娱活动。说白了就是一群有闲钱偶然候还倒腾不出去的好玩者,在院子里挖条小河,然后让仆人在河的上游将酒杯覆在水面上,让其逆流而下,酒杯漂到谁跟前儿,那人就得作诗,如果作不出来那就得罚一杯酒。
清风徐来,一盏盛满三勒浆的酒爵就荡悠悠地往他跟前儿去了。
“可这到底是你的生辰,个顶个儿熏得臭哄哄的对谁都不好吧?你若真想坑人,姑姑给你换个招行不?往他们酒里掺辣椒水你看还行吗?特辣的那种!”岑西锦慈悲为怀地叹了口气。
黄金大脚盆,关头不在于黄金,而在于――大。
二皇子抬目睹孙汝思兀自端着杯信阳毛尖正襟端坐在旁,心下突生一计,笑道:“光喝酒多没意义啊,我说,我们玩儿个游戏佐酒,好不好?”
万里晴空,艳阳高照。
当然这三年他也没少坑人,臭小子的平常的确能够总结为:坑人与被坑。
可这大热天的,谁家的马桶能放三个月呀?就算是纯金打造的那也没用啊,该发酵还是得发酵,该馊还是得馊啊!他觉得发蘑菇呢!
“晓得啊,就是臭水沟嘛,甚么洗脚水啊,隔夜汤渣啊,洗濯完衣裳的水啊,刷粪桶的水啊,死鱼死虾死螃蟹啊……”二皇子悠然神驰,这的确就是瑶池啊。
岑西锦撇了撇嘴,凑到二皇子与之咬起了耳朵:“干啥呀?你唱戏呢?还曲水流觞,我们见贤馆哪儿来的水呀?”
二皇子笑眯眯地看这俩人耍猴儿戏,孙汝思则是卯足了劲儿筹办在这场曲水流觞上出个风头,他要让宫里人都晓得,他的才学并不逊于二皇子!
“不可不可!你是二皇子那头的,必定会偏袒他的!”钱懋不平气了,鼓着腮帮子直泼水。
慕祈文顿时满面酡红,瞧着跟大马猴儿似的,他抬高了声音难堪地问:“真是刘彻呀?嘶,咳咳,归正都是姓刘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那些都是俗人玩儿的,上不了台面,我们可都是皇亲贵族,要玩儿就得玩儿雅的!”说罢了,二皇子豪气干云地挥手叮咛下去,“姑姑啊,让人去安排曲水流觞!”
岑西锦常常想到那画面就感觉污不成言。
慕祈文点头晃脑地吟诵着暗里里背了好多遍的诗句,风采翩翩地摇着一把纯金制成的百叶折扇,嘴里喷着浓烈的酒气,笑嘻嘻地点评着奉养在旁面无神采的岑西锦。
岑西锦无语了,鱼疗啊这是?
真是钱多得花不完。
慕祈文如何都感觉二皇子是在坑他,因而手舞足蹈地解释:“甚么乌鸡呀!明显就是虞姬,我,我可都记得呢,虞姬就是那项羽的老婆呗!项羽你们晓得不,就是败给刘备阿谁!”他背了好几天了都,如何能够出错!
周幽王?
最后钱懋还弱弱地建议往脚盆里丢百十来条小鱼。
“那河沟……”二皇子遗憾地想,曲水流觞,曲水流觞,老是要有水才会好玩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