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刚巧罢了。”贰心中暗想,可如何就这么巧呢?
出了御书房,祁渊没忘了调笑祁钰几句。“三哥,承诺我的酒菜呢?”
李知意早就有些撑不住了。可下头的百姓大家未动,她便苦苦咬牙对峙着。直到耳边俄然传来祁渊气愤清冽的声音。
“哗哗哗……”雨滴越来越密,声音越来越响。但再响,也响不过上面那些百姓欢娱而热烈的叫唤声。
的确是雨。
“五皇子妃是先去的祈雨台,这会还是一片艳阳天。这百姓们都想啊,这五皇子妃不是凤命么,如何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就在这会,我们五皇子也来了。陛下您猜如何着,就在我们五皇子与五皇子妃一道站在祈雨台上的那一瞬,天上咔嚓一个大雷,接着那艳阳天就变成了乌云天,大雨呼啦啦而下。百姓们现在才明白,只要龙凤一心,才可求得雨来。啧啧,当时百姓无不高呼您是圣主明君,派来了这龙凤使者,为他们祈得甘霖。”
不出祁渊所料,这一日在御书房里,几位皇子的神采从始至终都是灰扑的。李元节固然做起事来庸庸有为,但说话却非常有门道。现在他站在天子跟前,笑盈盈说着当时的颠末,仿佛是他亲眼所见普通。
陈宾拦期近将生机的小竹身前,轻声道:“雨这么大,还不带皇子妃归去吗?五皇子也是心疼皇子妃啊。”
看来帝位之路,尚遥且远。
还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直到让人的视野也昏黄起来。
“是啊,这凤命是不会抱病的。李元节这个根柢打得还真是不错。”陈宾苦笑道:“不过话说返来,如果皇子妃的身材真的有甚么事……”
小竹几近狐疑本身听错了,可五皇子眼底的冷酷不似作假。她从速瞧瞧怀中的皇子妃,幸而她是没闻声的。
祁渊的神采暗淡如满天乌云,唇色淡白道:“母妃是为了给父皇尝食丹丸而死。是以,固然母妃只是从掌事宫女晋封成的承诺,却还是被父皇准予,例外可入妃陵安葬。”
祁渊的牙关一下子收紧,半晌才渐渐松开,幽幽道:“既然染了风寒,我们更要走了。京畿缺医少药,只要回了五皇子府,才气请到太医,不是吗?”
“既然已经求得雨了,如何您还不欢畅?”陈宾撑起一把偌大竹伞,看着不远处百姓在雨中欢娱的场景道。
看着这张面庞绝俊的脸与他那更加矜贵的气度,祁钰咬了咬牙,肝火冲冲地走了。
“你听清他们喊的是甚么了吗?”李知意的声音从雨中传出来,如她现在被打湿的花颜,娇弱却不失斑斓。
或许彼苍果然有几分顾念皇子妃吧。
她眼底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那双本来就撩人的双眼现在几近美的愈发不成方物。
那场雨下得越来越大。随之而来的,倒是祁渊的神采越来越差。而小竹从他手中接过几近晕畴昔的李知意时,闻声的也非甚么感激的话,而是非常冰冷的两个字。
如此,祁渊头一回在天子面前大得颜面,而一贯受宠嬖的大皇子与三皇子却吃了个闷头亏。
祁渊在中间听着,明知李元节夸大其词,却也眼睁睁看着老天子的神采越来越好,直到最后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