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苍郁感觉本身死定了之时,姬杼却俄然松开了手。她有力地趴倒在床沿上,捂着脖颈拼了命地咳嗽。
姬杼与苍氏,看来谁是螳螂谁是黄雀,还说不定呐……
“初度承宠,惊骇了。”苍郁睡眼惺忪地说,看起来就一副被折腾了一整晚的模样,粉都盖不住蕉萃。
刘太医摇了点头:“怕是有恙啊。娘娘体质寒凉,不易受孕。”
若说方才只是做做模样,这一回倒是真的动了杀机,苍郁连收回一丝声音也不能了。
“退下,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沈嬷嬷犹在思疑苍郁那番话的真假,姬杼的犒赏却真的到了,他赏了苍郁很多玉器、金饰以及绸缎。固然比起苍芸昔年的犒赏是减色了些,可比起旁人又丰富了很多,显见昨夜固然产生了那样的事,姬杼还是很对劲的。
苍芸合适张扬的色采,苍郁要沉寂些,姬杼犒赏下来的金饰和衣料比起苍芸喜好的那些要中规中矩很多,合适苍郁本来的模样。
“是,是,刘太医想得非常殷勤。老身谢过刘太医了。”沈嬷嬷笑着,往他手里塞了一锭银子。
“娘娘――”
第二天苍郁早早就起来了,亲身奉侍姬杼换衣洗漱。待他分开后,铺床的宫女便捧了一方帕子递给李嬷嬷和沈嬷嬷。
沈嬷嬷觉得她是被方才刘太医说的不易受孕之事吓到了,对她说道:“娘娘且放心,刘太医说体寒之症能够调度好,或许要不到一年就好了。”
苍郁想了想,道:“陛下大抵吓到了吧……但是明天早上他不像活力的模样,还说要给我犒赏。”
为保送入宫中的苍氏女子不出不测,苍氏在宫里办理了好些太医,本日前来诊脉的刘太医便是此中一个。
还没有报母亲的仇,还未能为母亲上一炷香,连母亲葬在那里都不晓得。
苍郁咳得仿佛心肺都堵到了嗓子眼。姬杼站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冷眼看着她咳。
“你……你们这类苦大的不是应当不怕痛吗?”李嬷嬷气得快没说话了。“陛下是不是很活力?”
苍郁低下头去:“我痛得哭了,呛到了口水……”
“哦,那就好,可吓死我了。”苍郁喃喃道。她内心想的是另一桩事――前一世替她养身子又奉告她体质不好才滑胎的,就是这个刘太医。
苍郁转头俯视着他,狼藉的长发遮了她半张脸,看起来狼狈而不幸。她哑着嗓子嘲笑道:“陛下拿臣妾当猴子耍,臣妾还不能有定见么?莫非陛下的女人是不当人看的?”
“也就一两年罢了,娘娘还年青,如果每日多出去逛逛,怕是要不到一年。”刘太医悄悄松松地说。
“如此,有劳嬷嬷了。”苍郁长舒了一口气。
苍氏多年来一向信赖刘太医,沈嬷嬷天然不敢获咎他,忙奉迎道:“老身胡涂,说错话了,太医请别见怪。只是依太医看,此事该如何是好?宫里的女人可不能没有子嗣傍身呐。”
这个险冒得实在太不值得了。
“嬷嬷如果不信老夫,自可去寻旁的太医。”诊断成果被质疑,刘太医不欢畅了。
苍郁如果不能受孕,苍氏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将她弄出去?
隔着纱帘,苍郁伸手让他瞧着。也不晓得为甚么,他瞧了好久,久得苍郁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