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诸侯,在洛阳皆有眼线,霍珩天然也不例外,冀州诸人对近年来洛阳的权势窜改非常清楚。
霍珩心中某个动机愈发清楚。
营帐已扎好,一行人边说边往坡下走。提及洛阳,不免想起晏蓉,陆礼可惜道:“晏氏女多智,老主公高瞻远瞩,可惜了。”
好一个晏氏女,有勇有谋,能屈能申,霍氏若能得此主母,霍珩得贤浑家,无后顾之忧也。
霍珩目光转向西面,落日无遮无挡,他咪了眯眼。
霍珩勃然大怒。
一起上,他早下了令,留下充足的口粮后,余者可恰当布施流民,这事有专人措置,无需霍珩再叮咛。
“据探子察看,和我们一样。”
这归去洛阳,霍珩等人是有目标的,就是救回被囚于田太尉府的霍二叔。
可惜了,太可惜了。
不过戋戋四年,晏蓉就完整摆脱了孑然一身伶仃无援的地步,操纵晏庆和怀帝的相互防备,她已经离开晏庆钳制。
从东往西,约万数带甲马队奔驰而来,带起沙尘漫漫。看军士服饰泾渭清楚,明显是三个步队同业。这三队人数并没有特别多,但气势如虹,明显皆是精锐。
天意弄人。
此时的他,对晏氏女并无多少遗憾之情,但此等摧辱,他日定要晏庆匹夫百倍了偿。
说是这么说,但在场诸人俱无多少痛心可惜之色,乃至不善于粉饰情感的霍望,还暴露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大齐气数已尽,既身处激流,不进,则万劫不复。
“启禀主公。”
启事无他,怀帝于霍珩,有夺妻之恨。
那意义就是说,三路雄师很快就各归各家了,霍珩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声。
霍望是个疆场勇将,杀敌不眨眼,但却见不得这些场面,他恨恨呸道:“那田老贼和晏老贼,怕是浑身长满心眼子,只懂争权夺利!”
左边步队为首的,是一个银甲将军。他身材魁伟,披一身沉重银甲却恍若无物,抬首看了看天气,一勒缰绳,战马短促嘶鸣一声停下。
霍望嗓门极粗,普通说话即如轰隆炸响,不过大伙也风俗了,霍珩点头:“郭禾和何兴呢?”
银甲将军是个青年,约摸二十出头年纪,他浓眉长目,高鼻薄唇,小麦色肌肤,虽年青,但傲视之际,极具威势。
营帐还没扎好,他扔了缰绳,信步上了边上的高坡,俯瞰坡下奔腾不息的黄河水。
他叮咛道:“传令,安营。”
霍珩奉诏进洛阳,麾下只领三千马队,郭禾和何兴亦如此,这是怀帝的旨意。
一行人下了高坡,撩起帘帐前,霍望转头望一眼劈面乌泱泱一大片流民,嘀咕道:“这司州乃天子脚下,流民竟如此之多,怕是里头还混了很多探子。”
他落入太尉田崇之手。
但是事情可一不成再,此一时彼一时也,不异的战略那里能一用再用?
霍珩没见过晏氏女,但这是亡父早就给他定下的,意义自分歧,谁知一朝父死,晏庆连同怀帝,强夺了他的未婚妻。
落日残红,奔腾不息的黄浊河水浩浩大荡,仿佛六合间唯有此物,令张望者豪情顿生。
世人皆沉默,面露可惜,霍望忿忿:“晏庆此人,真小人也!”
只是现在,霍珩却并未对此多作评价,只道:“洛阳大乱,不日将至,这是我等独一之机,不容有失。”
霍家和田家是世仇,仇恨可追溯到上几代人,多年来纠葛极深,早不成解也。当年霍二叔亲卫被杀尽,本人腹部挨了一刀,倒地昏倒。当时四周并无霍家军,却有九路诸侯之一的清河王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