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晏一领命而去。
这并不是晏蓉想瞥见的。
“君臣和乐,喜闻乐见啊。”
他态度和何兴一样,不过吧,他没有像何兴那般讳莫如深。有客登门,门房也开门,不过只好声好气婉拒了对方;手底下的亲卫将领们只要不当值,想出门逛逛洛阳,他也不由止。
晏蓉皱了皱眉:“若陛下欲传信,恐怕恰好趁乱到手。”
“晏一,事无大小一一记录,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都呈上来,让我亲身察看。”
“臣等谢主隆恩!”
至于霍珩,霍家和田家是世仇,曾经作为霍珩的未婚妻,祖父还是霍家前任家主的老友,晏蓉对两家的仇怨体味得更深一些。
晏蓉饶有兴趣挑唇,细心数了数,这两日出过门的足有二十来小我,去的处所也各别,酒坊茶社高谈阔论的有,逛坊市观光的有,乃至连打铁铺子修补兵器的也有一个。
三位都不是浅显人,恐怕没那么等闲露马脚,只本事烦些,看可否抽丝剥茧了。
这么民主吗?
晏一单膝下跪,利落应道:“诺!”
凉州军长年抵抗羌氐,非常勇悍,马队又多,偏野性难驯。是把非常锋利的利刃不假,但用好了直插仇敌心脏,用不好反伤己身。
当天与翌日傍晚,晏蓉都收到晏一呈上的密保,很厚的一叠,万幸现在纸张还算提高,不然哪怕用布帛,也是没法一次带出去的。
不摘抄真看不出来,因为这些人去的处所太多了,有的乃至把全部洛阳城都走了一圈。遵循时下是誊写体例,实在稠浊难辨。
总而言之,多种多样,无迹可寻,仿佛就是将士们随心所欲乱逛。
半个时候后,摘抄完成,递到晏蓉手里,她细细看过:“咦?这二十来人中,竟有十余曾在内城东南盘桓。”
启事无他, 觐见天子,五千马队必定不能带进城的, 三人最多只能随身带一二百亲卫。对方人手少了,洛阳还是已方地盘,难度天然降落很多。
四年前,这些人一并交到晏蓉手里了。那管事她等闲不敢动用,只让其持续冬眠,平常传动静也只动用一两个钉子,唯恐折损。
全部大朝会,最欢畅的只要上首的怀帝,他哈哈大笑:“爱卿们修整二日,朕于三今后设席德阳殿,为三位爱卿庆功。”
晏蓉也晓得部下人极力了,她不再存眷此人,转而翻起前面两叠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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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崇是怀帝外祖父,年龄已高,这回沉痾真快死了。诸子争位,连带侄儿外甥也掺一脚,狠恶程度堪比皇家夺嫡,难怪被田太尉钳制了二十年的怀帝都心机浮动,想一举干掉田党。
“尽人事,听天命罢。”
白翎卫当然忠心善战,但到底也只要两千余人,敌众我寡,变数太大。恰好晏蓉不但愿太原军搅合出来,她乃至直到现在还捂住部分动静,没有让父亲弟弟得悉洛阳已危急如此。
晏一见状:“霍侯与何候并未设席,也不与洛阳诸公来往。”
幸亏晏蓉是有明白目标性,她特地让晏一和申媪摘抄时,把靠近太尉府的处所圈出来,一目了然。
这是一次非常昌大的犒封, 怀帝将三人抬得高高的, 虽没有当场下诏留下哪位, 但铺垫已经到位了。
看来何兴也猜想洛阳大乱期近,他仿佛回绝趟浑水,任你东南西北风,他自岿然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