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帝也不说“没事朕不能来吗”之类的废话,直截了当点头:“我有要事与皇后商讨。”
晏蓉可贵有些怔忪, 时候将离愁按捺下去,洛阳的糊口也并不平静,她有好长一段时候没做过这个梦了。
云鬓高挽,雪肤玉颜,黛眉轻扫,绛唇略点。陌生而熟谙,少了四年前的稚气,她眉眼已完整长开。
虚有其表。
本日是五天一次的大朝会,怀帝连朝服都来不及换下,就直奔长秋宫,看来事情必定不小。
怀帝来了。
晏蓉渐渐喝了一碗粥,吃了五六块小点心,有七分饱,便不再进食。
晏蓉眉心一跳,不由抬眼看向眉飞色舞的怀帝。
就是这么干脆利落,一如既往。申媪等人也不奇特,伏地跪送天子后,她站起见主子坐在榻上动也不动,忙扣问:“女郎?”
二人进了偏殿,一左一右坐下,仅留几个亲信宫人内侍,怀帝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本日早朝,我下了诏,命三地太守进洛阳觐见。”
她刚出殿门,怀帝已经跨上回廊,晏蓉微微俯身:“妾见过陛下。”
从娘家带来的亲信,没有不晓得她的情意的,是以也不花梢,敏捷将晏蓉一头柔嫩如绸的乌发挽了个飞仙髻,又画了淡妆配了钗环。
“起罢。”
一开端二人分榻而眠,等晏蓉完整将长秋宫握在手里后,他“临幸”皇后时,干脆睡偏殿去了。
这可把晏蓉恶心坏了。
她微挑秀眉瞥向铜镜,镜中的美人亦淡淡回视她,晏蓉并未多看,扫了眼发明并无忽略,便收回视野。
自从入了洛阳,她便落空揣摩服饰的兴趣,加上又添了皇后这重身份,她平常穿戴,便换上了深蓝玄黑或大红这类寂静厚重的色彩。
晏蓉垂下眼睑。
她干脆招来医者,筹办了一种药物,无毒有害,助眠用的,结果奇佳,研碎掺进香猜中制成香饼,大婚当天夜里就给怀帝用上了。
晏蓉掉队一步,徐行跟着。
“蓝田军已被完整毁灭,大半叛军将领皆以伏法,余者被活捉。捷报昨日传来,今早大朝,我已下诏封赏,并命三位参与平叛太守到洛阳觐见,祸首一并押送同来。”
“女郎,这才刚入夏,迟早另有些凉呢。”
晏蓉挥手叫起。四年时候,充足她将长秋宫完整掌控,能入殿贴身服侍者,皆是从太原陪嫁而来的亲信,足足跟从她十多年了。
照顾好本身,是为了走更远的路,也为了他日回归太原不让父母心疼自责。
晏蓉很无法,她实在一点不冷,不过她也不想招乳母唠叨,只好说:“阿媪,顿时就换衣了。”
面前一片暗淡, 模糊可见厚重的镂花帷帐, 身下沁凉,是两指宽的薄玉片体例而成的睡席。
衣裳有三套,一套大红,一套深蓝,一套深黑缀红,格式一水儿广袖深衣。
这家伙也是个色坯。
晏蓉顺势起了。
基因使然,又或者为了麻痹田太尉,怀帝或主动或被动,还未大婚,就已御女无数。更有甚者,他在上林苑游幸时,常常兴之所至就幕天席地宠幸身边的妃妾宫娥,这里的妃妾宫娥不是一个,人数浩繁。
是啊, 一眨眼四年畴昔了。
“不必多礼。”
晏一是白翎卫的首级,申媪打发亲信去悄悄传话后,低声扣问:“女郎,这是何故?”
四年多前,蓝田叛逆被九路诸侯击溃于洛水侧,残部四散。谁知那领袖用了金蝉脱壳之计,死遁一年后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