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沨正筹算喂她吃冬瓜蜜饯,就见这小女人扁了扁嘴,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吧嗒吧嗒地哭了起来。她哭得无声无息,只冷静地掉泪,模样叫民气酸。
苏禧脸红成一片,往水里钻去。不能想,一想就害臊。
在乎她就能这么对她吗?好人。
卫沨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泪,她哭得凶,不一会儿小脸便挂满了泪痕。他问道:“我如何不信赖你了?”
苏禧褪下衣裳,只穿了一件娇绿色的绣蝶恋斑纹肚兜,身子沉入温泉里。温水刹时从四周八方而来,包裹着肌肤,冲淡了一身的酸软疲惫。她靠在温泉池边,有点心不在焉,实在明天卫沨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到了,只不过当时太打盹,她想答复,何如张不开嘴。
卫沨见不得她哭,心揪成一团,将雪晴遣了出去,半躺在床上,搂着她的后背,“嗯,幼幼,为甚么哭?是不是那里不舒畅?”
苏禧被他的行动惊醒,揉了揉眼睛,睡意浓浓道:“庭舟表哥,你干甚么?”
本来是这么回事。卫沨承认,那次是他做得过分了,过后他给她上药的时候,见她那娇处红红肿肿,不幸兮兮,一看便是被欺负得好惨。
卫沨低头一瞧,见苏禧耷拉着睫毛,鼻翼轻微翕动,呼吸也逐步安稳了下来,竟是睡着了。也不晓得有没有闻声他的话。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小磨人精。”
跟着一起来的另有大女人卫歆。二女人卫昭昭同晋王爷卫连坤说了一声,去静元庵看望袁氏去了。现在袁氏精力不大普通,时好时坏,身边又只要两个丫环,卫昭昭担忧她的身材状况,常常瞒着晋王偷偷跑去静元庵看她。
昨晚吃了药,醒来时发了一身汗,固然鼻子还是不透气,但比起昨日好多了。别院背面有一个温泉池子,露天而建,四周搭着十二扇紫檀嵌八宝竹韵常青屏风。苏禧想起周大夫说泡温泉能治风寒,便趁着卫沨去书房的时候,带上听雁、听鹤等几个丫环去了前面。
苏禧也不感觉有甚么,袁氏走了,府上的中馈落到她手里,她每日忙着看账,还要对付卫沨,已经很忙了。便是这返来别院,也不忘带着账册,刚安设好就叫来了管事,扣问别院的开支环境。结婚前殷氏教她看账教了两个月,现在总算派上了用处。
苏禧想起那天早晨的无助,她面前乌黑一片,只能感受一双大手捻着本身的腰肢,行动那么狠,像把她贯穿了似的。他的嗓音降落沙哑,像戈壁枯燥的砂砾,一遍一各处问:“幼幼……你爱不爱我?”
苏禧咕哝一声,眼睛打盹得睁不开,“我想早些看完……归正也没有多少了。”
苏禧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卫沨顺着问:“为何难受?”
不一会儿,就见她面庞红扑扑的,杏眼昏黄,略有些迷离,脑筋倒还算复苏。她晃了晃脑袋,见泡得差未几了,便从温泉池子里爬了出来。
却下一瞬,对方仿佛改了主张,身子一倾,与她一起倒入温泉池中。
西郊隆安山风景秀美,是一块风水宝地,越往上头地价越贵。唯有山顶这片,是花多少银子都买不下来的,是皇室贵胄才气住的处所。平常苏禧来这里的时候,都是住在半山腰的苏家别院,本日倒是头一返来山顶。
喂完最后一口药,卫沨含着她的舌尖,悄悄地咬了一下。不让人费心的女人,传闻他不在家时她便不吃药,偷偷地把药倒了,难怪风寒总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