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春意正浓,百花齐放,皇后娘娘聘请贵女命妇们一同去御花圃赏花看景。卫德音对花粉过敏,皇后娘娘便让她留在昭阳殿。方才还热热烈闹的殿里一下子变得空空荡荡,统统人都走了,卫徳音眼里透暴露了失落之色。
旁人回声喝采。卫渊眸中的戾气倒是一闪而过,厉衍这一下看似与方才没有辨别,但是对于惯使右手的人来讲,投得却还不如左手精准。何况厉衍投壶的时候,右手微微颤抖,极不较着,他身边的人没有重视,卫渊倒是精准地捕获到了。
卫渊看向一旁的厉衍,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地问:“厉公子觉得如何?”
苏祉天生冷酷,不易近人,是以大部分人都围着卫沨请教箭法。
苏禧朝傅仪点了点头,然后持续教卫德音写字。
关上门口,她问身后的丫环,道:“东西带来了么?”
这一轮第一个是卫渊,卫渊手中捏着翎羽箭,忽而笑道:“只这么投没意义,不如我们换个比法。”说着让侍从陈勤拿来了一把长弓,指了指前面岸边的柳树,道:“不如将壶放在阿谁处所,我们挽弓射箭,谁若能把箭射入壶中,便算谁赢了。”
厉衍低低应了一声,没有看卫渊的眼睛,道:“皆可。”
俩人一前今后地坐着,卫徳音晓得苏禧腹中怀着娃娃,规端方矩地坐在苏禧怀中,不敢乱动。傅仪含着浅笑,上前,走到俩人身边道:“徳音公主在写甚么?不知可否叫我也看一看?”
他与厉衍有些友情,当年两人曾是同窗,晓得厉衍并非是惯常利用左手的人,是以才会有此一问。
比完箭后,厉衍将长弓交给身后的宫人,往人群火线走去。
苏禧皱了皱眉,没想到傅仪身边另有这么笨手笨脚的丫环。
那丫环是傅仪的人,方才傅仪说要喝茶,她便去外头端了一杯。眼下见闯了祸事,忙惶恐失措地跪在地上,自责道:“奴婢该死,请晋王世子夫人息怒……”
说着伸手,右手又拿了一支翎羽箭,对准天球瓶壶口,再次精准地投了出来。箭头碰到壶口,收回一声清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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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勤应是。那头,几位世家后辈正在奖饰卫沨与苏祉的箭法。
傅仪竟不知她还能写出这么有风骨的字。
豫王妃宋氏对她肚子里的孩子颇体贴,目下听她这么说,天然满口同意下来,“那就留下来好好歇着吧,别累着了。”
傅仪领着她的丫环分开暖阁,走到廊庑绝顶,却没有持续往前走,停了下来。她抬眸往匾额上看去,见上头写着“蓬瀛殿”三个字,在门口站了一会,见四周无人,才排闼而入。
厉衍将手臂搭在腿上,面不改色道:“方才右手抽筋了。”
卫德音分开后,暖阁里只剩下苏禧和傅仪。苏禧不大想与傅仪独处,她让人清算了朱漆螺钿小桌上的笔墨纸砚,便站起家,筹办去后花圃同大伙儿一块赏花。
恰好身后有一个丫环颠末,手上端了一杯方才泡好的武夷茶,踉跄后退了退,手上一松,那武夷茶大半都泼到了苏禧身上。
卫沨坐在楼下,一个穿戴青色曳撒的宫人走到他身边,屈膝恭恭敬敬道:“世子爷,世子夫人被茶水烫伤了,这会儿正在蓬瀛殿里。”
傅仪看出了她的顾忌,知情识意道:“恰好我本日多带了一条裙子,禧mm与我身形差未几,你如果不嫌弃,不如我去拿来给你换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