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禧惊呼一声,今后退了退,但是那人握得紧,她挣不脱。
这个摊贩的灯谜是——半夜新月挂枝头,打一字。
苏祉去了总督府的画舫,这会儿酒宴已经散了,苏祒醉得不轻,到岸边醒酒去了。唯有苏祉还算复苏,叮咛下人将席间醉倒的人送回各自的画舫,他揉揉眉心,看向地板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厉衍。
卫沨命李鸿将拐子送去官府,踅身见苏禧木木地盯着脚下,觉得她是被吓坏了,安抚道:“已经没事了。”
中间几个苦思冥想的男人朝她看来,目光一落在苏禧的小脸上,便呆愣住了。摊主取下绣球灯笼递给苏禧,奖饰道:“女人好聪明。”
*
苏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便猜出了答案:“答案是季。”
苏禧揉揉手腕,摇了点头道:“归去再说吧。”
卫沨挡在苏禧跟前,目光淡淡地落在那人的手上,侍从会心,“喀吧”一声就扭断了拐子的手。
卫沨看了苏祒一眼,勾了勾唇角,淡声道:“不送。”
前头的卫沨回身,眼神一沉,不必开口,身后两个侍从便临时放动手里花灯,穿过人群擒住那拐子的手腕,狠狠地挥开,一脚将人给踢到了墙上。
苏禧打量了卫沨一眼,见他并无不悦,这才悄悄松了口气。她把灯交给卫沨,一边往前走一边道:“另有八盏,庭舟表哥要说话算话。”
卫沨提着灯笼,踅身往前走去,缓缓隧道:“唔。”
只听人群中一声痛嚎,接着便是一迭声的告饶。
苏禧却弯了弯眼睛问摊主:“答案是白芷,对么?”
苏禧提着灯笼走回卫沨身边,把绣球灯笼举到他面前,脸上笑意未褪:“第一个。”兴趣勃勃的小模样,很有些邀功的意义。
苏禧本来只想歇息一会儿,顺道等二哥返来,未料一闭眼就睡着了。
这厢,苏祉回到苏府的画舫,见苏禧躺在暖塌上沉沉地睡着了,小脸挨着枕头,稠密的睫毛盖在瓷白的皮肤上,像一把精美的小扇子。他没让丫环唤醒苏禧,打横抱起她,坐上回将军府的马车,这才回了家。
卫沨的脚步一顿,偏头看向身边亦步亦趋的小丫头,见她模样当真,眼睛黑亮,不像是开打趣。卫沨俄然来了兴趣,眉梢微微上扬,道:“你要帮我赢花灯?”
刚登上船头,便听前面有人道:“庭舟,你如何拿着这么多灯笼?哪儿来的,该不是猜灯谜赢的吧?”
卫沨弯了弯唇,道:“好。”
那边听雁低着头,想必也认识到了错。
白芷即白纸,倒也不难,只是考人思惟活不活泼罢了。因而苏禧又得了一盏惟妙惟肖的兔儿灯,上面有四个轮子,她对卫沨道:“庭舟表哥能够拉着走,你看,它的耳朵还会动呢。”兔子耳朵是用软布制成的,上面裹了一层灰绒绒的毛,看起来就像真的似的。
苏禧点点头,可她是有前提的,“我帮庭舟表哥赢十盏花灯,换你手上这盏。”说罢看了看卫沨,担忧他不承诺,不大肯定地问:“行吗?”
湖畔,苏祒“嗳”了一声,“庭舟?”
苏禧眼巴巴地瞧着卫沨手里的四时灯笼,也许是因为没获得,以是分外想要。她抬眸看向卫沨,委宛地问:“庭舟表哥不是在船上吗,何时下来了?你也喜好花灯?”
卫沨看向街道另一边,眼梢冷酷,然后收回目光,看着苏禧的背影笑了笑道:“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