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卫沨却伸手接过她的琴,走到院里桐树下的石桌旁,把琴放了上去,对她道:“过来。”
郝大夫刚给老太太掐了人中,把她救过来,大房、二房和三房的人也都闻讯赶来了。
过了半响,卫沨才缓声沉沉道:“右手。”
苏禧缓缓伸脱手摊在他面前,白白嫩嫩的手心儿,手指纤长,像春季新发的水葱嫩笋,脆弱细嫩得仿佛一折就断。恰妙手掌也小,上回搁在他手里时,他一只手就能全数包完了。
庆安侯伉俪本来就在操心二儿子的婚事,现在传闻吴二坏了苏家四女人的名声,天然是没二话就同意了这门婚事。两家直接跳过了纳采、问名这二礼,合看了吴二与苏凌蓉的八字,没几日就往苏将军府送去了聘礼。
卫沨点头,见她抱着琴的右手食指指腹洇出了一滴血珠,微微蹙了蹙眉头道:“手指如何受伤了?”
老太太捏着拐杖,眼看着郭氏跪在面前却无动于衷,想必是认同了殷氏的话。“此事是蓉姐儿做得过分度了,你们对不住的人不是我,向我讨情也没用。”
算上这一次,谷先生的朋友统共来过三次了,苏禧却一次都没见过。不晓得跟上回是不是同一小我,她一边弹一边胡思乱想,不谨慎拨错了一根弦,只听“铮”的一声,琴弦从蝇头处断了。她仓猝收回击,右手食指仍旧被琴弦割破了一道口儿。
郭氏拽了拽女儿的手,却见她木木的,不由得焦急道:“蓉姐儿!”
殷氏一锤定音,不想再多看二房的人,“这件事便这么定了,你们都散了吧。”叮咛下人送了庆安侯府的吴二归去后,又道:“明日起蓉姐儿便去祠堂罚跪,结婚前一日都不准落下,好好想想你的错误,省获得时候嫁去了庆安侯府还被人笑话我们苏府不会教养女人。”
那厢吴道走出了几步远,回身望了望厅堂,见从紫檀嵌螺钿屏风前面走出一个穿雪青色衣裳的小女人,站在殷氏身后。吴道看向那女人的脸,一下看得眼睛都直了,差点儿忘了如何走路。他自认玩过很多女人,姿色上层的也很多,却没一个像这个这般,一眼就勾住了他的魂儿。
“年幼?”殷氏冷冷一笑,眼神刀子普通割在郭氏身上,毫不包涵地指责道:“她已经十五了,比幼幼还大了三岁,如何美意称得上年幼二字?她是幼幼的四姐,常日没有姐姐该有的仁慈漂亮就算了,还到处跟幼幼作对,不过是个庶出女,也不衡量衡量本身的分量?平常我都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件事却不能,蓉姐儿想害幼幼,这件事绝对不能善了。”
本日谷先生总算教了她一点别的东西,不再让她几次弹奏《仙翁操》了。弹着弹着,谷先生又去堂屋会客,苏禧便一小我在屋里练习了一会儿。
苏禧不明以是地走畴昔,眨巴眨巴眼,卫沨拿她的琴干甚么?难不成是要帮她修?
老太太已经筹办歇下了,听到下人通传只好从床上坐起,去厅堂欢迎了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