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苏禧醒时山洞里空无一人,她的胃疼已经好多了。
苏禧接过,见鱼还很烫,便小口小口地吹了两下,然后谨慎翼翼地咬了一口,眼里暴露几分欣喜,想不到卫沨烤的鱼还挺好吃的。可惜她胃里不舒畅,只能勉强吃了两口,就一只手压着肚子,不能再吃了。
见过了爹娘,苏禧回到花露天香,问了问听鹂的环境。这才晓得听鹂摔断了一条腿,身上也有多处擦伤,郝大夫给她接过骨后,她正在后罩房的床上躺着。
苏祉闻声忙骑马赶来,见到卫沨时较着一滞,“卫世子?”
卫沨手里提着两条鱼,内脏都被清理洁净了,他还顺道带返来几个青果子,将两条鱼用剥洁净表皮的树枝串起来,再拿起果子挤出汁水,淋在两条鱼上,行动一气呵成,非常纯熟。
最后还是卫沨把马让给了她,他在前面牵着走。走了一段路,碰到将军府寻来的人,苏禧远远地瞧见了苏祉的身影,惊欣喜喜地大声道:“二哥,我在这里。”
好半响,苏禧明白过来后脸“腾”地一下红了,她脸皮子本来就薄,直接从脸颊红到了耳后根,像一颗熟透了的林檎果。卫沨说她太小,一方面指她想多了,他对她底子没有那方面的意义;另一方面,苏禧低头看了看本身的胸口……许是羞恼得短长了,她回身就走,不想再多看卫沨一眼,更不想再理睬他了。
苏禧这才放心了,一时想起那瓶药是卫沨送的,接着又想起本日卫沨说她“太小了”。她不平气地鼓了鼓双颊,不管卫世子指的是年纪还是甚么,都让她非常受挫。
苏禧从山上掉下来的时候底子没工夫重视本身的形象,眼下脸上蹭了一块黑,一块灰的,脏兮兮的好不成笑。偏她又刚刚才哭过,泪水跟脸上的灰土糊在一起,泪痕斑斑,唯有那双眼睛还算清澈,水汪汪的,又圆又亮,像小植物的眼睛一样,看起来既不幸又无辜。她把一头密密麻麻的长发编成了麻花辫放在身前,这会儿那里还是苏将军府娇贵受宠的九女人,清楚像个山沟沟里出来的小村姑。
昨日又是掉绝壁,又是睡山洞,苏禧觉着本身浑身脏得不像话,忙让人烧了热水,仔细心细地把本身洗了一遍,又抹上护肤的膏脂,让听鹭给本身看了看伤。
卫沨言简意赅道:“上马。”
苏禧固然重活了一辈子,可内心还是很保守的,并且从小跟着先生学女四书,更是恪守男女之礼。明天早晨他们睡在同一个山洞已经很不好了,现在又要共乘一骑,她是千万不能接管的。
那她的名声就不好了。
苏禧想检察一下腿伤的伤势,因着卫沨在跟前,不美意义当着他的面掀裤脚,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卫沨,意义不言而喻。
卫沨垂眸看向她,再次伸出了手,意义不言而喻。
苏禧提了一早晨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坐在苏祉怀里,一起回到家中。
卫沨朝她看去,“受伤了?”
将军府里,殷氏一早晨都没阖眼,眼巴巴地等着苏禧的动静。直到听下人说二爷把九女人带返来了,她才仿佛重新活过来了普通,眼泪不受节制地往下落:“幼幼,我不幸的幼幼……”
苏祉点头,记得这个丫环:“找到了,只不过她受了重伤,方才已经送回府里看大夫了。”
卫沨见机地走出山洞,“我去找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