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羽点了点头。

苏禧道:“当时候我晕船还没好,我写信跟晚姐姐说了的。”

就在她迷迷瞪瞪打打盹的时候,船舱门口的帘子被一只手从内里翻开。她觉得是苏柏羽或者六哥六嫂返来了,忙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拖着软软的嗓音带着睡意道:“我都快睡着了……”

苏老太太气着二房,连记念那日都不肯让二老爷和二夫人露面,说是老太爷见了他们只会更活力,不想让老太爷身后不得安宁。

进了本身的房间,苏禧坐在临窗榻上,看着窗户外头俄然就走了神。

二哥苏祉寄来了家书,信上说老祖宗将二房一家从将军府里撵了出去,彻完整底与二房分了家。

苏禧拿着笔的手顿了顿,旋即昂首笑道:“六嫂嫂不是要跟六哥一块出门吗?我还是不去打搅你们两个了,我留在家里陪娘好了。”

倒是把本身推得一干二净,把错误都怪到了大老爷身上。

苏禧神采不改,笑嘻嘻道:“娘感觉我能有甚么苦衷?只不过比来气候太冷,我才不想出门罢了。”

上元节。

卫德音还想再问,卫季常抬手制止了她,笑容暖和地朝苏禧和郁宝彤点了点头。

殷氏不信赖她的大话,但是又从她嘴里问不出别的甚么,只好临时放过她了。

只见苏禧坐在藤面罗汉床下的绣墩上,密切地偎着老太太,许是路上怠倦了,这会儿笑里带着一丝丝懒惰,却又不至于让人感觉没有端方,反而添了几分娇憨,让人怪不起来,只感觉她如果能对着你撒娇,你的心都能熔化了。因为还在孝期,以是苏禧只穿了一身色彩素雅的衣服,头上也没有多余的金饰,只戴了一支银镶珊瑚的簪子,显得清丽脱俗,但是她的脸又生得太都雅,靡颜腻理,秾艳娇美,便是这般素净的打扮,也掩不住她一颦一笑的美。

三夫人郁氏打趣道:“禧姐儿,该改口了。”

苏家在吴郡有一座四进的院子,府里还留着好些个下人,将院子清算得干清干净,苏禧和殷氏刚一出来就能住下。

苏禧内心装着事儿,又晕船,每日几近连门都不出,蔫蔫儿地躺在房间榻上。熬了大半个月后,总算到达了吴郡的船埠。到了吴郡吴县安葬了老太爷后,苏禧和殷氏双双水土不平,很快就病倒了,苏振和苏祉为了照顾她们两人,只好耽误了回京的时候。

大年三十这一日,苏禧行了十五岁笄礼。

老太太忙搂住了她,脸上带笑,嘴上却怪道:“你个小没知己的,既然想祖母,如何舍得这么长都不回京看看祖母?”

话音未落,等展开眼睛看清出去的人后,蓦地停了声。

连着坐了半个多月的船,加上苏禧又晕船,早晨梳洗过后,只喝了一碗香菇鸡粥就早早地歇下了。

听雁和听鹤应是。

一家人团聚,少不了要说很多话。

郁宝彤又劝了几次,苏禧都对峙留下。

老太太一起将他们送到船埠,因着年纪大了,不能两地驰驱,只好留在了都城。苏禧跟着殷氏上了船后,回看了一眼船埠,俄然仿佛瞥见了一道熟谙的身影,她愣了愣,再细心看畴昔的时候,就见船埠劈面的绿荫下空无一人,刚才那仓促一眼仿佛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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