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室内不若太阳刺眼的亮光。
前锋军一解缆,跟发了特别进军信号似的。孙峰、吴晓光一溜的男生刹时有了主心骨,邵茜茜趁机混迹于他们中间,一块儿溜出课堂。
窗帘窗户都已经紧紧关好,嗯,更像密室了。胆儿小的木朵扁着嘴摸到手机,她要给顾虑打电话,她还是怕……
春哥端着一副严师的面孔迈进课堂时,邵茜茜仍兴趣盎然地翻着花花绿绿的告白纸胡想书中的“颜如玉”。当然,不知死活的不但她一个。
窗边枝繁叶茂的香樟树沐浴着阳光,有股超出讲授楼的劲儿。郁郁葱葱的叶子鲜绿得刺目,木朵倔强地盯着看,最后让步地闭了眼有力地趴在桌上。盯得太久,眼皮覆盖下晕出一个个光环,色采缤纷。
可想而知,一周独一一节能够放风的体育课也就此就义。
“必然必然要把你孩子的升学题目,当作你这一年中的甲等大事来抓,再没有甚么比你孩子高考更首要的事。”
顾虑不晓得从哪儿取出大把生果糖放进木朵的校服衣兜里,“给我一颗苹果。”此人倾着身子,飘进她耳朵里和顺的男高音带着十二分的用心。木朵眯着眼去看兜里的糖,黑乎乎一片,甚么都看不清。转过身去瞧顾虑,前前后后、左摆布右都是他,嘴角如有若无的笑容荡出好多个。
木朵耳朵挺尖,顾虑的确是在走路。
晓得了木朵不舒畅,顾虑先咨询了自家老妈要吃些甚么中成药。本想着让冲霄把药送去,恰好木朵发了短信来,他忙不迭出了课堂,也不管是不是还在讲授区内,握动手机边走边说。
“……”
“呒……就不想上课,心烦,说不上来的讨厌。”木朵烦恼地说了实话。话毕,伴着长长的一声感喟。
木朵感受着嘴里的酸甜,抿嘴点头,听着妈妈传达春哥的“传销”安利。
压抑的一堂自习课,偶尔有小声的会商声,不消好门生出声嚷嚷,也温馨待着。路过的教员平常的眼神,课堂里的同窗倒是坐如针毡,哪哪儿的不安闲。等着第二节课铃声响过,那群肇事上身的同窗也未返来,不知是不是春哥发了史前大火。连着两节课都是数学,春哥不返来,都成了自习。
这件事仿佛就是扑灭导火线的小火苗,春哥的“坏脾气”日渐增加。
木朵死死地盯着窗户,大声喊道,“妈……妈妈……”
木朵弱弱地顾虑发了短信,“顾小熊……”
“叶教员啊,我是木朵的妈妈……诶诶,您好您好……我给木朵请个假……对,不晓得如何回事,头疼不舒畅,我再看看是不是有热度……好,那再见啊。”
紧接着,后排的男生们接二连三因着些不大不小的琐事被春哥罚站办公室。比如上课撑不住了眯一会儿,比如该早读了还站在走廊吃早餐,即便手上握着书也免不得被训一顿。
邵茜茜和木朵这几年同桌、室友、闺蜜,哪有作假的。大茜默不出声地朝木朵吐了下舌头,木朵总算稍稍放心几分。
四月一日愚人节,离高考另有67天,春哥先黉舍一步召开了一次家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