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兆粗陋,只是两个拱起的小土堆,坟前竖了一块墓碑,别离写着“显考讳李息清之灵”和“显妣李氏宋锦之灵”。他从赵管事手里接过一壶酒,各自倒了三杯,别离淋在两人的坟头,“阿爹,阿娘,恕孩儿不孝,好久才来看你们一次。”
她闭着眼,悄悄地嗯一声。
她哦一声,“不是六皇子送的?”
出殡那日欧阳仪趴在棺木上哭得昏天公开,若不是被丫环强行拉开,还不晓得要哭到甚么时候。
但是为甚么?
谢蓁指指头上的双翠翘,“你说这个?”
他的确把谢蓁当作了易碎的宝贝。
三日以后,下人们脱掉丧服,又过回之前的日子。
李氏是欧阳仪生母,她仍旧要为李氏守孝,穿戴素衣,头上不戴任何珠翠,连用饭都以平淡为主。
严裕带着谢蓁坐进马车,对她道:“前面不是另有一辆么?”
谢蓁偏头一笑,眼里的笑既奸刁又对劲,用心气她:“我就是欺负你,你能拿我如何样?”
她坐在外甲等待,刚喝了两口茶,谢蓁便从阁房出来,她一昂首,恰好觑到她头上的鸳鸯珍珠双翠翘。白晃晃的珍珠又圆又润,一看便是无价,她有些眼红,语气酸溜溜隧道:“皇子妃娘娘头上的簪子真都雅,估计值很多钱吧?”
李氏刚走前几日,因她不是六皇子的亲姨母,是以严裕只让长青阁的下人跟着服了几天丧。
谢蓁偏头,还没看清他脸上的神采,他就拽着她今后走,“话说完了,走吧。”
葬完李氏后,严裕带着谢蓁走上马车,往火线两座墓前走去。
双鱼又道:“不是。”
谢蓁要出门是真的,她要返国公府一趟,底子没空跟欧阳仪周旋。谢荨本日要扮成小厮跟仲柔一起去巡抚府,她担忧途中呈现变故,便想趁着谢荨没走畴昔看看。这是下下策,如果不是仲柔再三承诺不会有事,她绝对不会同意谢荨跟去。
两人刚应是,欧阳仪便站起来不满道:“你在我面前端甚么架子?你觉得嫁给表哥,就能目中无人了么?”
谢蓁有那里分歧?
谢蓁怔怔,看着面前两座墓,张了张口,叫不出“宋姨”两个字。
欧阳仪坐在内里等待多时,听到这声诘责,不但没故意虚,反而答复得理直气壮:“马车只要这一辆,不在这里,那我该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