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洵啊一声,“你喜好阿谁?”
谢蓁翻开莲花瓣紫漆盒子,内里是红艳艳的玉肌胭脂,她剜了一块,涂在谢荨脸上:“不要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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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荨连连问道:“缺甚么?”
高潼潼说:“不能,你别跟着我了。”
她呜呜哇哇地从绣墩上跳下来,说甚么也不肯:“万一阿姐变得跟我一样丑如何办……”
谢蓁给她洗完脸,拾起地上断成两截的玉簪,放在腿上揣摩了好一阵子。
谢蓁和谢荨一进门,就看到她头上的簪子了。
谢蓁来到跟前,循着她的视野往下看,顿时一惊,张圆了小嘴。
前几天高府的人递来拜帖,要来谢府回访。目下人已经来了,冷氏正在堂屋接待他们。因为他们来得早,谢蓁和谢荨还在睡觉,冷氏便没有唤醒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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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椅子上趴下来,一摇一摆来到谢蓁跟前,眼巴巴地瞅着她。
胭脂涂完今后,谢蓁翻开另一个盒子,见内里是研磨好的细细的粉,想起阿娘每次涂后脸都会更白,便也沾了满手,给mm脸上抹匀。接下来是画眉,口脂……大功胜利后,谢蓁拍鼓掌:“好了!”
谢蓁听话地点头,领着几个孩子一起往外走。
谢荨点头不迭,捂住嘴巴:“我们谁都不准说。”
水池上架着一座拱桥,桥的那头连接着一处假山,假山底下种满了花花草草,是谢蓁和谢荨的佳构。但是现在是春季,大部分花都败了,只剩下零零散星几朵秋菊还在绽放。
院子另一边是两架秋千,一个是谢蓁的一个是谢荨的,并排安排。平时两个小家伙就在这儿荡秋千,比谁荡得更高,笑声能传出好远。
俩人不放心肠转头,“但是……”
谢荨惊骇得忘了哭,扭头不知所措地看着她:“阿姐,如何办……我把簪子弄断了……”
转眼快到中秋,气候一天比一天冷。
谢荨鼓掌说:“好好好。”
门内,谢蓁跑回阁房,“阿荨,阿荨?”
门被反锁,双鱼双雁从内里进不来,可算是把两位小祖宗等出来了,纷繁松了一口气。固然猎奇她们在屋里做甚么,但现在不是多问的时候,赶紧把她俩请去了正堂。
如何办,如何办?阿娘就快返来了,如果返来后看到这一幕,必然会很活力。
谢荨有点委曲,扁扁嘴就要哭:“哥哥……”
谢蓁灵光一闪,指着打扮台上的嫁妆,“阿娘每次都会涂点胭脂蜜粉,要不你也尝尝?”
谢蓁强忍着笑意左看右看,谢荨本身突发奇想挽了一个螺髻,髻上别着发簪,一张小脸稚嫩得很,却还要装成大人的模样,真是又风趣又敬爱。每个小女民气里都有一个少女梦,小小谢荨也不例外。
她本来是想洗脸的,但是铜盂太高了,她如何冒死都够不到。最后脑袋不谨慎撞到木架上,把头上的玉蝉金雀簪给碰碎了。
“阿荨,你在干吗?”她从门口跑出去,一脸猜疑。
难怪谢荨哭得这么悲伤,她怕被姐姐打扮成如许,今后再也变不返来了。
她换上竖领绣苏绣牡丹纹花边披风,还是梳着圆圆的花苞头,攒丝珠花金链从花苞两边垂下来,跟着她的走动一晃一晃,显得更加灵动活泼。她找了一圈没找到谢荨,颠末丫环提点才晓得她在冷氏的正房里。
她和高洵蹲在水池边,揣摩了一下,“你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