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腻歪就算了，在丫环面前也如许，她的脸往哪搁……
可惜这话可托度实在不高，严裕收回视野，低笑出声。
他点头，薄唇抿起，“是是，都怪我。”
她俩这才放下内心的大石头，认当真真地给谢蓁沐浴，洗完今后替她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藕色罗衫和绣鞋。
竟然还记仇，吝啬鬼。
谢蓁坐进浴桶里，身子被热水包裹，浑身的疲惫一刹时都消弭了。她趴在桶沿，双鱼在前面为她洗头，她一想到接下来的事，就有点心不在焉。
这是谢蓁脑筋里第一个设法，第二个设法是把他推开，朝门外看去：“让双鱼出去……我要双鱼！”
她和双雁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难堪。
*
谢蓁鼓起腮帮子，从镜子里嗔他：“那你不要擦了。”
*
谢蓁连连点头，长长地松一口气。
那指责的模样，就跟她本身不老练似的。
他这一年真的变了很多……总感觉更像一个成熟的男人了？谢蓁在他面前，就像任□□闹脾气的小女人。
严裕咬咬牙，瞪她一眼，“如何老练？”
冷氏给她那本册子的时候，她底子不晓得内里是甚么内容，一翻开就被上面的画吓住了……她只草草看了几页，然后就把阿谁册子藏在了装衣服的箱笼底下，再也没翻出来过。
谢蓁赶紧拖着身子今后缩，白净的小脸紧紧绷着，“不要……我本身来。”
小玉哥哥在边关一年学坏了！
双鱼点头，“是不是水太热了？婢子再倒点凉水？”实在不止是脸红，女人全部身子都是粉红色的……
严裕问道：“真要下来？”
她歪着脑袋当真地想，说得头头是道，“动不动就活力，跟我瞪眼睛……还总喜好恼羞成怒，跟我大喊大呼的。”
哦，还爱撒娇。
他当没闻声，凑到她耳边骂了一句“小混蛋”。他的手劲儿大，不一会儿就把她的头发擦得半干，他顺手拿起嫁妆上的象牙梳，渐渐把她的三千丝梳理通畅。谢蓁被他弄得很舒畅，很快浑身都放松下来，坐在绣墩上半倚在他身前，猎奇地问：“小玉哥哥？”
双鱼和双雁信了，没再多问。
镜子里照出两个相拥的人，严裕低头含笑，满心满眼都是她。如果她现在昂首，必然会看到他眼里罕见的柔情。
她一焦急面庞就红，害羞带怯，恰好还要在他面前使小性子，看起来敬爱得要命。
严裕用木梳敲敲她的脑袋，力道不大，带着些放纵，“是谁惹我活力的？”
滑头！
谢蓁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欲盖弥彰，“甚么也没想！”
严裕表情很好，她说甚么就是甚么，“我去让丫环烧热水，给你擦擦身子。”
双鱼和双雁站在屋外，等得东方既白，天涯垂垂暴露一抹鱼肚白，屋里才重新响起动静。
说着双手把他缠得更紧了一点，幸亏屋里没有别的丫环，不然必然该笑话她了。
严裕的度量空了，他可惜地问：“你身材衰弱，为何不能让我帮你洗？”
说得轻巧，也不想想怪谁！
她非常必定地点头。
严裕把她的头发拢在掌心，用巾子一点一点吸干水分。从镜子里看到她粉光馯馯的面庞，忍不住低头咬住她左边的耳朵，“刚才不让我帮你沐浴，现在如何就让我帮你擦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