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儿一愣,跟着赵离梨回洛阳,说不定延雪就要跟着赵离梨入宫,那样的话,延家二老就见不到女儿了。他踌躇了一下,问延雪:“阿雪,你如何想?跟着赵女人去洛阳,说不定会回不了家,你情愿吗?”
三人下了马,一个高大的男人从步队里跑过来,拱手抱拳道:“卑职杨利贞,拜见王爷!”
时文儿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李岳华,道:“文儿这些年行走江湖,所交的朋友都是说话板上钉钉的人物,王爷放心就是。”
赵离梨内心好生不舍,差点流出泪来,她目睹得时文儿分开,情知这是到洛阳之前的最后一面。此次离家出走,不晓得哥哥会气成甚么模样,回了洛阳,想见面只怕也很难。
时文儿拱手行礼,笑道:“杨将军客气了,军队里的事,还是要听杨将军的。”
谁知延雪却欢畅的跪下说:“阿雪情愿,阿雪想去洛阳看看。”
李岳华呵呵一笑,说:“你说的也有事理,到时候你们两个见机行事,我们不是怕和那般水盗脱手,只是兄弟们的命但是用钱买不来的。”他回身对杨利贞说,“这是允王府知事时先生,你们此次去洛阳,统统的事都由时先生调配。”
允王点点头,边走边说:“前次你来的时候,杨主簿已经把往洛阳这一起的景象对你讲过了。你对太湖,有掌控吗?如果没有,我们也有体例对于这群水盗。他们敢截断南北商路,我岂能姑息?欺我李煻是北人无水军吗?”
赵离梨仓猝又喊住他:“时公子!另有一事!”她瞥见李岳华已经有一些不耐烦了,内心严峻极了,不晓得说甚么好,最后才想起一件事:“阿奴儿就给你了吧,他不能跟我归去了,哥哥会打他的。”
时文儿心疼加不舍的看着这个聘聘婷婷的身影孤傲的拜别,悄悄感喟一声。转头见李岳华面无神采的盯着他,微微颌首,说:“王爷,请吧。”
时文儿听了,插嘴说:“这伙水盗,朝廷只是不屑于去剿除,那里有怕他们的事理?只是王师本是大象,何必去碾蝼蚁?他们只是求财,我们何不消最小的代价,去调换最大的好处呢?”
赵离梨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时文儿,眼睑低垂,一行清泪滴下,她仓猝悄悄的擦去,狠了狠心,回身拜别。
李岳华点点头,回身往王府外走去。边走边低声对跟在身后的时文儿说:“我明白你内心的苦,说甚么废话也没有效,多做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