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香缭绕,板屋简素,窗外阳光光辉,鸟语花香。
水,她仿佛好久都没有喝水了。麻痹的舌尖深处檀口沿着干裂的唇瓣一圈滑过,撒盐般的刺痛刺激着神经,让昏聩的神智
日落月升晨光暮光如此几次地交叉着,她伛偻着身躯站在沙丘之上,远处是凹凸起伏不定的沙地,眼眸被沙尘感染了一层迷离。喉咙干得几近要冒烟了,肚腹中早已空空,饿得已经没有了饥饿的感受。艰巨地晃了晃脑袋,鱼璇玑感受头上的骄阳已经近在天涯,她将近撑不住了。
“璇玑,别动!”来人如风普通冲过来将她的身子捞起来,有力的双臂将她托住谨慎地抱起来,坐在了床沿上。语气中微微有些不忍的诘问,另有不输于她的欣喜,道:“如何这么鲁莽,莫非不清楚你现在身材很衰弱吗?”
眉眼的褶皱舒伸开,迈开了踉跄的法度。
日光奇烈,晒得几近有力去转动的她神智几欲崩溃。手指吃力地动了几下,手掌中扣起一把黄沙,只剩下半条线的眼眸悄悄阖动几下,心际苦涩:赫连,我这就到地下找你……
她这是要死了的前兆么?可赫连烬还没有找到,她如何能如许就死了?甘心么?必定不甘心!她感觉,若真是死在这里,做鬼都在将这个浩大戈壁翻过来寻觅到他的踪迹。但是,她是多么但愿在临死前瞥见他,哪怕一个背影也好,让她晓得他安然无虞,好好地活着。
她怔怔地睁大着眼睛,木然地看着茅草铺搭起来的屋顶,米米阳光正从那间隙中投射下来。
仿佛是死了,只是为何这么奇特?她不是死在了鬼域沙海中的么?漫天灰蒙蒙的沙尘,永久暴虐的日光,火炉般的沙海,脑海中满是馄饨昏黄,她恍忽又不太清楚了,是不是鬼域沙海是她梦中的气象。或者,诸如赫连烬都是梦境?亦是,她早就死在了五百年前,底子没有重生在丞相府不幸的庶女安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