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间,只见浑身冒烟的小五,正失魂落魄,呆呆看着那烈火和烈火中挣扎的库尔斯基。
反观库尔斯基,嘿嘿怪笑,脚步不断,挑衅着说:“先到先得,小五兄弟,别怪哥哥脚长。”
小五惨叫着,也不管那满地的兵刃,胡乱打着滚,最后一屁股坐在那混乱的刀剑之上,才堪堪将身上的明火坐灭。
仓促间,我腰腹用力,尽力撑起上半身,只能让屁股亏损了。下一刻,我的屁股便已重重落地,砸起一团黑乎乎的油花,一阵钻心的痛自尾锥骨处升腾而起,直至顶门。
我看得心惊胆战,一咬牙,抖手撑开天罗伞就朝翻翻滚滚落下来的小五疾走而去。大火烧得极快,几息之间,小五的屁股又着了火。头顶上方,黑油仍然不要命的倾泻下来。
大海拉着我退了好远,这才停下。我喘了口粗气,一转头只见火海中,库尔斯基狂乱嘶叫,他尽力的想要站起来逃脱,但是,他将将站起,便又重瓣扑倒在地。
此时,就连心如铁石的易轻荷都转过身,不忍再看。而刘二爷长长感喟后,一言不发的低下头去。
但是,库尔斯基‘归我了’三字还未说全,就听头顶穹隆‘喀嚓’一声大响,似有甚么东西裂开了普通。
他那只要森森骨头的手掌,极力朝着我们伸来,但是,他的另一只手,却还是紧紧抓着那柄抢来的金刀。
墓室阔大,却堆满了无数的刀枪剑甲,只留下中间一条尺许宽的通道,墓顶穹隆上,一盏巨大的庞大,外型古朴的镂空青铜吊灯,正燃着拳头大小的火苗。
整间墓室在青铜灯光下,披发着萧杀的气味。哪几过了不知多少年,哪怕刀剑在鞘,甲胄蒙尘,却还是有着浓烈的兵器之气。
下一刻,一团凶悍燃烧的烈焰便已冲上伞面,卷起一阵狂暴的气劲,推着我和小五朝后退去。
门路与点亮的长明灯,刀架与悬于其上的金刀。
库尔斯基身高八尺,双腿又粗又长,小五又那里跑得过他。就见小五一边跑,一边谩骂库尔斯基敢与他抢宝贝,便不得好死。
与此同时,回过神来的大海已是大吼一声,冲了过来,一把揪住我的后领,拖了便走。我抓着烧了屁股的小五,用尽满身力量朝后丢去,顿时砸蹋一堆刀剑。
他还想要站起来,通红的腿骨正狠恶的颤抖,踢动,盆骨和脊椎骨也在不断的颤抖。他蒲伏在地,吃力的想要爬出火海。
但是,即便如此,他竟还未死去。虽早已不能呼喊,却还是不竭开合,我模糊能听到穿越烈焰,两排牙齿撞击的‘咯咯’声。
但是,且不管易轻荷是否要叫库尔斯基返来,倒是来不及了。就见库尔斯基长声大笑,纵身一跃,跳过最后数阶石阶,站到了门路最顶端。
他的呼救声凄厉非常,他大张的嘴和鼻孔中,喷出了熊熊烈焰,仿佛他的肠肝肚腑都烧了起来。他的双眼也烧着了,那两团血焰与他身周的烈火截然分歧,一眼看去,妖艳而可骇。
随即,只见一股浓稠的玄色液体朝着库尔斯基当头浇下,下一刻,门路两侧长明灯蓦地大放光亮,火焰暴涨,刹时飘起尺余高低。
一行人徐行走在兵器之间,只觉四周寒意又深了多少。或许,这些刀枪甲胄在当年都曾兵士穿戴交战,杀过不知多少人,染过不知多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