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没有说完,便即开口不再说下去,其意义不言自明。这山中的毒雾,越往深处越是短长。
是个女人的声音,冰冷的不带涓滴豪情。方才点烟的那人仿佛非常怕她,不敢有半点牢骚,点头哈腰,连宣称是。
“二叔活力了,哈哈...”
大哥摆摆手,说:“若非需求,我不想和易家的人有抵触,更何况她此时...唉,罢了,不说她了,不说了不说了。”
我哑着嗓子嘶声大喊,“你在那里。”
胖的拉了拉巨大的帽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抬起脚作势要朝那瘦的踢畴昔。瘦的见状,从速朝一旁躲开了两步,仍然嘻嘻哈哈没个正形的模样。
蓦地间,我一皱眉头,心头暗叫一声不好,这明显是...双脚踩滑留下的陈迹,难不成大海果然失了手?
心脏在顷刻间揪紧,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我豁然回身,手电光束乱晃,独见重重迷雾。
豆大的火苗微微一晃,腾跃着亮了几分,几团浓雾在他身前翻滚着退开了,直至分开油灯亮光晖映的范围,隐入黑暗中。
瘦的看着胖的,嘻嘻哈哈的说:“二叔,你可真坏,人家那般信赖你,你却偷了人家的东西。”
山风缓缓,吹进这四周漏风的庙里,吹的那人手中的火把‘呼呼’作响,胡乱扭捏。那人见状,把火把放低挡在身前,明显是怕被风吹灭了。
数年工夫虽如东逝流水仓促而过,但是,自与大海相遇,今后他陪着我一起出世入死,一起犁田种地,一幕幕,一场场似幻影般在我脑中胡乱胶葛。
其他几人一听,尽皆挠头。又一人喃喃说:“大哥,你这说了不即是没说嘛。”
有人接着话头,说:“易家那女娃子把人家的车给掀了,吃的用的尽数毁了,也许...也许他们是出山去了。”
几人沉默间,有人嗡声嗡气的说:“大哥,这鬼雾可真难对于,接下来可如何是好?”
这是一间败落山神庙。
话声落处,只见她一拳挥出,砸在一块不算大的山石上,‘嘎嘣’一声脆响,山石裂作了四五个小块。
也不知他走了多久,无声无息,如若除却那违和的幽绿灯光,他仿佛与这片死寂乌黑的高山密林融为一体。
女人一拳砸碎山石,半晌,缓缓将那只拳头举到面前,细心看着,然后五指舒伸开来,‘嘶嘶’作响,竟似机器运转的声音。
在幽绿暗淡的灯光下,那人微微佝偻着身子,走的很慢,每迈出一步,都踏的实在了,才真正落脚,然后另只脚才踩向更火线的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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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冷哼一声,仿佛也感觉问这家伙,实在是白问。因而不睬他,只顾自言自语的说:“他不会不来的,因为他打不开玉匣,因为他的儿子在这里,因为他儿子掌了禁卫腰牌。好笑他觉得获得玉匣子就万事大吉...”
在山谷里只能见一线苍穹,女人一行望不了太远。就在他们一侧的高山之巅,另有几人或坐或站,聚在一块庞大的青石上,此处月光恰好。
很久,那人收回目光,环顾四周,半晌感喟一声,喃喃自语,“还好,还在。”
那大哥叹了一口气,说:“易家那女娃娃为了保住在族中的职位,不吝自斩右手,担当那只百战圣手,今后怕是更难对于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