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叩见太皇太后千岁!”满殿众臣本能地跪伏两边,恭迎这暌违已久的绝代风华。身后贺敏的破口痛骂,一声一声传进殿里,刺耳极了,李攸烨恨不得归去剁了他的舌头,但手一向被江后攥着,她想挣也挣不开,只好不甘不肯地跟着往前走。
她面上无澜,幽幽踱至孙儿身边,短短的一段间隔,仿佛走过了悠悠亘古。李攸烨肝火填胸,举着剑看着她也不说话,江后举手捏住她持剑的手腕,从她五个紧紧并拢的手指中抠出剑柄,转手交给身边的陈越。另一只手强行牵过她的手迈进大殿。全程并未正眼瞧地上的贺敏。贺敏抓着她的衣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您不能废了皇上,他是先帝宗子,无大错误,不能随便废黜啊!”江后并未转头,四周兵士很快将他拖开。
“你说完了没有?”李攸烨不耐烦地斥断他的独角戏,“来人,把他拉下去斩了,再抄了他的家!”
“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江后对李安载应当是无恨的,当然,亦无爱了。
全部大殿都乱成一团。李攸熔吐出一口鲜血,抱着头跪在地上,脑中承着锋利的痛意。全部身子伸直成一团,几欲让他就着这痛死去。但是,他仍旧活着,仿佛处于溺水边沿,脑中不断划过一道一道暗淡不明的影子,他朝他们伸脱手,他们却并不承诺,凌儿,母妃,父皇……救我!
一声接一声,仿佛回荡了千万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宫廷间延绵不休。统统人都住了行动,目着那抹洗尽铅华的高挑姿影,于万重宫阙绝顶,踏血而来。她安闲超出一摞一摞必将腐臭的横陈的尸首,迈上占有百年的雕栏玉砌的石阶,皓月不吝光芒,落满她的满身,她垂至脚踝的墨羽大氅,随风乱展,如附着闪烁粼波。
李攸烨一惊,俄然调头往外走,却听到身后咕咚一声,转头,见惠太妃倒在地上,嘴角有血液流出。烛光打在她衰老的脸上,她扭曲的面孔,仿佛一幅浸过水的褶皱的画面。她朝李攸烨伸了伸手,嘴一张一合,似在等候甚么,李攸烨冷酷地看了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甘心本身没听到那气若游丝的“安载”二字!
“公主,我留下来,三十年前是我命令放的箭,他们要杀要剐,有我乌木乞一力承担!”
“诺!”兵士缴下他手中神武兵符,呈给江后,江后将其交到李攸烨手中。李攸熔紧紧闭上眼,内心最后一丝但愿幻灭,被人拖了下去。李攸烨缩了缩瞳孔,俄然道:“慢着!”
注:开端为李攸熔拉开受虐序幕,这只是个序幕,小火伴们,解恨了没有?如果没有,前面另有更惨的!
李攸熔狼狈地趴在地上,嘴角吐出血丝,张鹤人扑到他身边想要搀扶他,梁汉勇又是一脚将他踢出了殿外,直接滚下了汉白石阶。满殿世人看着这个场面,不堪唏嘘,却无人敢吱声。李攸熔颤着胳膊爬起来,没有看任何人,麻痹地将头扣在地上:“谢,太皇太后不杀之恩!”
李攸熔冷酷地看着她,李攸熔别了别下巴,梁汉勇会心,一脚踹到他膝盖上,将其踢趴在地:“大胆刁民,太皇太后赦免你的罪,连句谢恩的话儿都没有,你还配当孙子吗?!!”
座下大臣纷繁吓得四散崩溃,“皇上!”贺敏用刀抵开上官景赫,朝李攸熔奔去,却不料靖北侯又扑了上来,将其半路拦下。上官景赫、靖北侯两人对他停止夹攻,贺敏步步撤退,垂垂处于被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