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烨乖乖在江后身边坐定,猜疑地扫了眼群臣,别说,大伙儿这么坐在蒲团上,跟卧在宅门前的石狮子似的,真有点前人席地而坐的氛围,就差煮两壶酒,上几盘小菜了。要不是皇奶奶在中间坐着,李攸烨就真要脱口而出,大师行个酒令如何样了。
的确是霸道非常啊,晋王只要一个儿子,若被夺了爵位,不就无后了,百年以后,晋国还不归朝廷统治!啧啧,这道旨意如果发下去,晋王不想反,都不可了!
万书崎也是愣在当场,思忖,莫非太皇太后要出甚么行动了?
“谨遵皇奶奶教诲!詹徒弟,您请坐!”李攸烨扶着一脸惶恐的詹太傅落坐,江后表示两边的大臣劝抚住他,李攸烨退后几步,扒开前袍,缓缓屈膝,俯身,行顿首礼,额头触及手背,久久下拜。詹太傅脸上已经是老泪纵横,他叩首泣道:“皇上仁孝,老臣自当竭尽所能,为皇上分忧!”
“万大人谦善了,朝堂上勇于直言相谏的人,天然当得。”
“皇高低诏悔过,夺晋王世子爵位!”江令农幽幽道。
牵挂来了!众位官僚一声不吭,前几句话都没他们甚么事儿,不知下文会如何引出他们。
李攸烨一惊,手不由的握紧。
“有能纳谏的君王,才会有劝谏的臣子,臣所做的不过是分内之事,而皇上能采取臣的定见,实在是社稷之福。”我夸夸您的小孙子,您就别难堪我了。
“昨晚皇上混闹的事,想必众位卿家都看到了,这此中的短长干系,众位卿家想必也晓得!”江后叹了口气,语气一缓,感慨道:“皇上即位现在已有一十五年了,先帝英年早逝,没来得及看顾这个孩子,从当年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长到现在舞勺之年,是各位卿家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的。还望各位今后多多斧正她些才好!”
世人闻言倒吸一口冷气,朝廷向诸侯国逞强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他们只想到皇上若触怒了晋王,晋王就会起兵谋反,却未曾想过天子给诸侯王赔罪,那天子的职位又将置于何地?这下,氛围又回归到严峻当中。
江后脸上笑容不减,表示他不必多礼,接着道:“哀家当时听詹太傅诉说了事情的原委,内心也实在愤恚,想着必然要好好管束管束这孩子,成果,哀家在那慈和宫等了好久,都不见皇高低学返来,派人去寻,成果各处都找遍了也不见人影,哀家想,莫非她惊骇就躲起来了?这可气坏哀家了,做了错事就躲着,哪有一点君王的模样,因而哀家就在那等,到了傍晚时候,她终究本身返来了!”
“詹太傅不必过谦,皇上性子奸刁,若不是詹太傅悉心教诲,不知还会闯多少祸事呢!‘明师之恩,诚为过于六合,重于父母多矣’!”江后转头,对李攸烨道:“烨儿,还不快拜谢詹太傅教诲之恩!”
“那依丞相所言,此事该如何措置?”江后很成心味地问。
李攸烨站起家来,转头望向江后,江后冲她点点头,她谦虚道:“各位卿家都起来吧,皇奶奶说本日只谈长幼,非论君臣,攸烨是长辈,今后还望各位多多搀扶!”她感觉明天仿佛有些不对劲,皇奶奶召这么多人来清斋殿,不会只是为了让她给徒弟行个礼吧?她竟有种错觉,从本日起,她就要被赶鸭子上架,骑虎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