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和氏瘪瘪嘴,到底还是住了口。
净善宣了声佛号,道:“小施主没有着凉,倒是被惊吓到了,只是年纪小,这才建议热来。老衲一会儿给小施主抓副药,压惊去热,喝上两剂也就没甚么大碍了。”
玄月的北都城天高云阔,初秋的气候带着淡淡的风凉,告别了酷热的夏季,街上的行人也垂垂的多了起来。
晓得老爷对杏儿没设法,辉和氏就放心了。不过说到分炊的事情,她又愁闷起来:“年老是如何想的?老爷也是嫡子,如何分到的产业和二哥一样?”年老是嫡宗子,占大头也没得说的,但是二哥只是妾生子,如何能和老爷一视同仁?
这一日,天俄然就黑了下来,暴雨滂湃。药师庙的庙门关上了,一个小和尚在庙门旁的小屋中避雨,忽听得一阵短促的拍门声。小和尚仓猝将挂在墙上的蓑衣披上,又拿了个斗笠戴着,开门走进了风雨里。
辉和氏看着女儿红扑扑的面庞儿,光荣的道:“幸亏茹姐儿没淋着雨。”说着,从丈夫怀里接过孩子,垂怜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却俄然神采一变:“老爷,茹姐儿身上如何这么烫?”
辉和氏抱着女儿,眼神一向焦心的盯着门口,盼着方丈早些过来。
小和尚点头道:“离这里比来的城镇还要走二十里路。不过寺里的方丈略懂一些歧黄之术,如果施主放心,贫僧就去将方丈请来。”
“谁晓得大嫂如何想的呢?”辉和氏不晓得当年的环境,这件事产生的时候,她也还是个小女人,没有嫁给老爷呢。
卓奇脸上有些挂不住,低斥了一声:“茹姐儿还在了,说这些有的没的做甚么?我们才分了家,银钱都拿去购置地步了,来岁才有出息,现在还是节流些用吧。杏儿那边让她服侍你就行了,等再过两年配出去就是了,我这里有周扬,用不着她。”
……
成茹吓得把脑袋埋在了额娘怀里,辉和氏瞪了丈夫一眼,抱紧女儿悄悄拍哄:“茹儿莫怕,阿玛不是用心凶你的。老爷也是,和茹姐儿大小声做甚么?她小孩儿家家的还会扯谎不成?我听额娘说,那年大嫂小产流了个成型的哥儿,又伤了身子不能再孕,以后就对额娘有成见了。”
“不准胡说!阿姆巴娘如何会用可骇的眼神看你?”
离盛京不远的开城外二十里处,有一座寺庙,供奉的是药师琉璃光如来,和他座下的日曜菩萨、月净菩萨。盛京地区大多信奉的是萨满教,佛教的古刹很少,也没有甚么名寺古刹,药师庙的香火也比较冷僻。
辉和氏在一旁看着内心焦急得很,她就这么一根苗子,如果茹姐儿有个好歹,她也不要活了。净善收回击,辉和氏仓猝问道:“大师,不知小女环境如何?”
不一会儿,一个老衲人跟着那小和尚急仓促的赶了过来,只听那小和尚先容说:“这位就是本寺的主持,法号净善。”
“行了,家都分了,还说这些何为!”
“茹姐儿快下来,谨慎摔着了。”辉和氏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把车窗帘子放了下来。
不过她倒是感觉有些蹊跷,一个通房,太太有没有儿子和她干系也不大,犯得着做下这类要命的事?何况也没传闻那通房和太太之间有甚么深仇大恨,做出如许的究竟在是让人费解。额娘身为后妻,又有亲生儿子,要说对府里的担当权没点设法谁信?不过如许的设法倒是不好跟老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