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鲜蛏子，海里的。”李行驭将竹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教给她看：“都是海里的，这个是海参，这个是鱼唇，这是大乌参……”
全程他眼神都落在小葫芦身上，看都没看赵连娍一眼。
“我能认出来。”赵连娍不甘心的小声解释。
李行驭吹了吹涮熟的肉，喂到小葫芦口中，瞥了赵连娍一眼：“坐过来。”
赵连娍起家坐到了桌边。
小葫芦用了午餐，窝在赵连娍怀里睡着了。
小小嫩嫩的脸，温馨的睡颜，竟同赵连娍有七八分类似。
这是嘉元帝安排的，怕他们父子同心谋反，以是东西分开。
“嘴里的东西吃掉再说话。”赵连娍替她挽起袖子，口中教诲她。
但她当时已经万念俱灰，父兄皆亡，她对军中之事毫不体贴，以是并未细心留意。
赵连娍酝酿了半晌，别扭得唤他：“夫君。”
“他要做甚么？”赵连娍心下一惊。
赵连娍听得悄悄乍舌，海里的活物，奇怪的很，何况还是活的？
“阿娘……”小葫芦黑黝黝的眸子亮晶晶的，非常镇静，口中含着肉还忍不住要和赵连娍说话。
她像只亮出爪子的猫，发觉景象不对，立即收回爪子装温驯灵巧。
带水的小竹筒奉上来几个，里头装得东西，除了带贝壳的，其他赵连娍从未见过。
不料，李行驭俯身一把抱起小葫芦：“叫我一声，我便带你。”
“你不吃，等我喂？”李行驭睇了她一眼。
“好爹爹。”小葫芦欢乐起来，两手抱着他脖颈：“爹爹你真好。”
赵连娍蹙眉想了想：“那小我……我不晓得名字。”
“那你也不能给她看那些，她才多大？”赵连娍有点恼了，声音也不自发大了。
“朱曜仪往东北送了信，信中是此意，并不知是给谁的。”李行驭侧过脸看她，黑眸中隐着一丝切磋：“你可知东北军中，谁是朱曜仪的人？”
小葫芦顿时不说话了。
只要见了那小我，她才气认出来。
“你说甚么？”李行驭挑眉，狭长的丹凤眼中出现伤害的光芒。
大哥远在东北边关镇守，东北之地这两年还算承平，大嫂带着两个侄子随军。
赵连娍觉得他是嫌小葫芦烦了，忙起家去牵小葫芦。
父亲部下的二十万雄师，则在西北。
李行驭说的这些，除了蛏子她耳闻过，别的连名字都未曾听过，她想起温雅琴说李行驭对吃的特别讲究，看来这话不是编的。
小葫芦也看向他，咯咯笑起来。
“见过。”赵连娍点头：“人很高大，留着髯毛，威风凛冽，看着并不像奸佞之辈……”
“阿娘，来吃狗狗的肉肉呀。”小葫芦指着盘中的肉，奶声奶气的号召赵连娍。
可眼下，小葫芦和李行驭亲亲热热，她看起来倒像个外人了，她忍不住内心伤溜溜的。
此事，他查探多时，何如东北军中，他的人甚少，军队当中眼睛太多，想安插人手，并不是易事。
李行驭站在一旁探头看小葫芦睡着的模样。
“你说的，是你父亲？”李行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赵连娍看像盘里的肉，这是狗肉？李宝峥那条狗的肉？李行驭让十四把狗弄返来，是为了吃？
赵连娍只好提起玉筷。
李行驭嗤笑了一声。
赵连娍眼皮跳了跳，忍不住问李行驭：“你带她看那么血腥的东西？”
小葫芦不是个等闲会信赖别人的孩子，不管是谁，在小葫芦眼里，都比不过她这个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