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

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一点儿都不怕人。

还不等他扣问,宣庆帝就转过了身,二话不说,朝着御花圃的方向大步走去。

这话说的……

十几个粉的白的糕点滚了一地。

“哎呦!”苏公公一拍大腿,长叹短叹道:“您这话可说反了啊!”

那十七公主呢?难不成绩让她一小我待在这儿?她不是病了吗?

不过……

看着还挺凶。

鞋面还是翻着的。

平常他连皇子都懒得看一眼,如何明天还跟一个三岁大小的孩子杠上了?

父女二人相对而立。

他生得凤眼薄唇,有着天家人都有的锋芒毕露,可面前这小丫头却珠圆玉润,小脸小手都软绵绵、胖乎乎,连眼睛都是圆的,不管是气质还是五官都偏温和,跟宣庆帝大不不异。

“你是我爹爹,对不对?”饱饱仰着小脑袋,眨也不眨地看着宣庆帝,问:“娘亲说过,宫里最凶的人就是饱饱的爹爹,你看起来好凶,必然是饱饱的爹爹吧?”

等人走远了,饱饱才“吧嗒”一声,抛弃了防身用的小石头,重新钻回草丛,想要清算好本身的小包裹,再回冷宫。

苏公公赶紧跟上。

宣庆帝也看向了饱饱的脸,眸色深沉。

饱饱歪着脑袋,当真地想了想,才说:“饱饱感觉……你应当是饱饱的爹爹,因为你看起来很像太子哥哥。”

这小孩儿确切跟本身不太像。

萧窕儿不也是本身的姐姐吗?她不也还是想杀死本身?

哪有会伤害本身女儿的爹爹?

饱饱瞪他。

饱饱“哼”了一小声,高傲地说:“饱饱也晓得你是谁!”

宣庆帝挑眉。

“是!”

他顿了顿,没点头,也没辩驳。

“你感觉呢?”

饱饱气坏了。

她应当是病得狠了,脸颊比方才还要红上几分,看上去滚烫非常,可饶是如此,她的手里还死死地抓着一个破包裹,一副恐怕别人抢她东西的小模样。

宣庆帝眼皮一跳。

宣庆帝却没活力,而是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她,像是在猎奇,也像是切磋,半晌,他微微俯身,漆眸落到了饱饱的脸上,缓声说道:“你不怕朕?”

痛,更重了一分。

难怪陛下会破天荒地跟她搭上两句话呢……

包裹“哐当”一声,掉了下来。

宣庆帝没说话,只拍了下饱饱的手背。

“哎呦!”

杀掉?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一个身修体长,气势逼人,一个白软敬爱、粉雕玉琢,违和中竟还带了一丝高耸的调和。

苏公公看了看自家陛下,又看了看这气鼓鼓的小人儿,也有点傻了。

再说这小公主,她究竟是哪个娘娘——等等!

宣庆帝:“……”

宣庆帝眸子微眯,长臂一伸,就将草丛里的小家伙捞了出来。

饱饱这才有了那么一点儿慌乱,弯翘的小睫毛颤了颤,抬起眼睛,谨慎又当真地看着宣庆帝,软声问:“你会杀掉饱饱?”

苏公公咂咂嘴,赶紧跟上。

莫要染到陛下的身上!

小家伙的手顺势松开。

陛下今儿是如何了?

苏公公心机百转,面上却未曾透露半分,赶紧弓起家子,跟上了宣庆帝的脚步。

娘亲没抱病的时候,每天都让饱饱洗白白、吃饱饱,饱饱被教得可好了,才不像他说的那样呢!这是好人!坏爹爹!

他就说嘛!

唯有活力时,才有几分萧室皇族的影子。

苏公公俄然想到了甚么,神采微微一变,心中大惊,这位该不会是冷宫的十七公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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