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申明甚么?是我有题目,还是青莲王有题目?”言离忧垂动手,眸光淡然,语气却冷若玄冰。
连嵩哼笑:“漠南不但要南庆,比起一个难成大事的小国,妖山可要有代价多了,起码妖山之行能够带给二皇子一线朝气,不消半死不活地苟延残喘。”
连嵩正半躺摇椅中,拇指在翠玉扳指上几次摩挲着,听得吵嚷微微一顿,而后还是悠落拓闲地惯性行动。
以言离忧现在的工夫虽算不得妙手,行走江湖的话也足以保性命无虞,倘若真如楚辞说的那般,青莲王的技艺更在言离忧之上,那么青莲王不会武功这一条信息就不得不颠覆重新考虑了。
“二皇子?你的意义是,漠南那边有人能救二皇子?”蓝芷蓉一皱眉,很快又伸展开,“无所谓,你不是说言离忧不会再与二皇子在一起么,那二皇子的死活就没甚么意义了。”
连嵩皱了皱眉。
连嵩一贯目光暴虐看事极准,何况作为男人他应当比蓝芷蓉更体味温墨疏等人设法,是而蓝芷蓉对他的断言毫不思疑。回想本身两世遭受,再想想言离忧现在的幸运状况,蓝芷蓉内心愈发憋闷,总有那么一股火气抓不住、发不出,烦得想要杀人。
国之国土不得不防,百姓的江山不容侵犯,可那些都是统治者与侵犯者的事,遭了灾为求生存四周避祸的百姓何其无辜?他们不想要劫掠别人,并非是为了夺走他国土地,只要给他们一口饭吃、一口水喝,给他们一处容身之地度过难关,他们就会心对劲足、不断戴德了啊!为甚么非要摈除他们,乃至残暴地夺走他们的性命,为甚么连她所尊敬的君子楼也如此无情?
小女孩儿提着篮子哼着乡间小曲,肥大身影很快就消逝不见,而言离忧尚未从狼籍思考中回神,默立好久,语气降落莫名:“是铎国的孩子吗?”
言离忧目光一沉,旋即无法点头:“不,不是,我和这位公子都不是君子楼的人。如何,你传闻过君子楼?”
“好,前朝的事我不参与,但是有关言离忧的事情你总不能瞒着我吧?月初时你说言离忧和温墨情悄悄返回帝都去见二皇子,以后底子没有采纳任何行动,莫非你筹算对他们不睬不顾听任自在?温墨情如何我不管,言离忧绝对不能放过!我不想再听谁说言离忧如何如何清闲安闲,又是如何如何跟谁在一起的,只要这件事你必须为我办到!”
“就算言离忧挑选了温墨情,二皇子还是会做她的樊篱,换句话说,只要有二皇子在你就别想妄动言离忧。”
“你们……是君子楼的人吗?”小女孩儿怯怯声音打断奇特氛围。
莫非这孩子是铎国人?她所说的事,又是真是假?
“我并没有说要派人去杀他。”连嵩闭上眼,唇角一抹冷然,“二皇子还不能死,想让言离忧痛苦就必须让他活着,能治愈他那娘胎里带来的痼疾最好不过。眼下恰是虎狼相争、百兽乘机而动时,二皇子这颗过于崇高有代价的棋子在如此背景下,能够走出一步很风趣的棋呢。”
路都已经指了然,还能收归去不成?言离忧哭笑不得,一时也顾不得和楚辞说的话较量儿,微微哈腰轻抚女孩儿柔嫩乌发:“为甚么说君子楼都是好人?他们欺负过你和阿娘?”
厚而密实的云层飘过,透过层层树叶模糊洒落的细碎阳光被完整掩蔽,那一刹刚好风起,挟着潮湿潮气在相对站立的两人之间回旋渐息。